有点儿……显眼……
来她家开晨会的周淑云尴尬地吞了口唾沫,企图文过饰非:“组长……是……蚊子咬的吧……”
甄蓁并没有接茬,凉凉地扫视了一下儿众人,这一眼,可真是威仪满满啊。
于是好几个人随声附和:“蚊子,蚊子,就是蚊子。”
“必须是蚊子啊,还能是什么?”
更有人配合地在空气中虚拍着什么:“这个岛上……蚊子厉害咧……”
“就是就是……”
“厉害厉害……”
甄蓁噙着一丝冷笑看着她们,“啪”地一声合上了笔记本:“有没有点儿正经事儿了?啊?没事儿的话,去现场吧。”
云铎站在二楼的楼梯拐角,端着咖啡,“噗嗤”笑了出来。
仿佛听到了什么,走到门口的甄女王扭头,若有似无地朝这边瞥了一眼。
回眸一笑,风月无边。
云铎被她看得僵了一僵,脸“腾”地红了。
曹琛站在云铎背后,哀其不幸:“我这兄弟啊,好像我妹子的后宫啊……”
“叮咚”一声,云铎的手机一响,是甄蓁的微信,言简意赅:我今天早回来。陪你去拆线。
云铎笑了笑,随手回了一个字:好。
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听说是员工宿舍区改造开始了。
云铎眯起眼睛往那边看去,曹琛随口问了一嘴:“你说不会动了甄蓉的像吧?”
云铎怔了怔。
☆、贞女之祠,毁之不吉
甄蓁为了赶回来陪着云铎去拆线,中午饭都没工夫吃。
下午三点,甄工左安排右嘱咐,安排了心腹人给打着埋伏,最后自己悄没儿声儿地溜回来陪云大爷去医院。
甄蓁一边儿溜走一边儿掩口笑,这可真是:剗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今天并不热,回家的路上海风习习。
路边的野花散着淡淡的草香,啊,空气里真是充满了恋爱的酸腐味道啊。
甄蓁的心情很好,一路小跑冲回家的路上,她想:云铎是不是等急了?啊?哪里是陪同就医,真的好像约会啊,想着就美滋滋的。
就在甄蓁饿得前心贴后背地跑回来的时候,她直觉家里气氛不对,不过也说不出来哪儿不对,就是觉得不对。
云铎冷着一张脸坐在方厅里不看她。
曹琛看起来也怪怪的。
甄蓁抬头看看天,还是朗朗乾坤。
甄蓁低头看看地,还是厚德载物。
甄蓁中间看看云铎,人家三贞九烈地坐在屋子中间儿,寒着一张脸,仿佛受了泼天大委屈的富贵家大小姐等着审出门嫖院子的倒插门姑爷。
甄蓁站在门口再反思了一下儿自己,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七出的罪过儿让人抓住了把柄。也没有什么叛国投敌的犯罪事实让人找到了确凿的证据。
那就十足摸不到头脑了。
人说两害相权取其轻。
甄蓁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儿,觉得大是大非的问题,还是找吊儿郎当的曹琛比较好说话。
她戳了戳曹琛,把曹琛拽到了墙角儿,小声嘀咕:“哎,这是怎么了?”
曹琛剔着牙,斜睨着甄蓁,衙门里的衙役什么样儿他什么样儿:“你还有脸问怎么了?”
甄蓁低头想了想:自己有错儿不假,可是还没犯呢。今天没有拒绝李公子的宴请,可是同着那么多同事,俩人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啊。重点是,她就算答应了李少爷过两天宴会上当他女伴儿,在李氏集团的满门亲眷面前露个小脸儿,她也没让云铎知道啊。
偷吃纵然不对,但是她懂得擦嘴,就不算最渣。
这事儿是这样,甄蓁也看出来李少爷对自己一般,无奈嬢嬢逼得紧,她想着是去应酬一下就算了。
逢场作戏么,出门工作难免的。
曹琛看她垂着头在那儿琢磨,立刻眯缝起了眼睛:“甄蓁……你给我说实话,你干了什么了?”
甄蓁小声儿说:“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曹琛一把把甄蓁拽到了门口:“活祖宗,你还要干嘛?这位已经气得低烧了。”
甄蓁眨了眨眼,显然还不能进入状况:“为什么啊?一大清早不好好好的吗?不拆线去,他跟这儿作什么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