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就是愿意搂着她,不放手。
所谓爱,也有贱的成分。
妥妥的。
如此消耗体力的一晚,想失眠也是挺困难的。
云铎飞快地陷入了昏迷一般的沉睡,并且破天荒的一夜无梦,如果非要挑剔一下儿的话,就是胸口压压的。
他被清晨哗哗的水声惊醒,眼睛一扫,怀里已经没有人了。
云铎掀被而起。
那条海水一样的奢丽裙子,还无辜地委顿于地。
同样一片狼藉的是身下的床单。
看看表,快八点了,自是春宵苦短日高起……
卫生间的门扭开了,甄蓁清清爽爽地从里面走出来。
这丫头破天荒地不用他帮忙梳头,漆黑的长发端端正正地挽在脑后。
今天甄蓁换了白衬衫,牛仔裤,腰线窄窄,神采奕奕。
云铎嘟囔:“果然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甄蓁歪着头问:“你说什么?”
云铎走过去,微微地拨拉开她的衣领,果然,脖颈锁骨,红痕交错。他用指腹慢慢地划过那些玫瑰色的疹,歉然地抿了抿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甄蓁滑开了云铎的手,扭头把扣子系的严严的。
她雪白着一张脸,愈发显得唇不画而红,眉不描而弯,素素静静的那种好看法。
这样不施粉黛的甄蓁,看起来十足专业精英,有种禁欲的美感,看起来贞静又娴雅,眉眼之间,居然有点儿凛然不可侵犯的煞气。
云铎觉得她好像是故意的,于是他的脸更红了,在云铎想明白自己干了什么之前,他捧着甄蓁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缠绵悱恻,甚至有点儿冗长,直到甄蓁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了他,双颊赤红地气喘吁吁。
云铎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也是英雄气短。
甄蓁瞬也不瞬地瞪着他,一脸冰清玉洁,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让人看着就觉得这不推倒很可惜的样子。
云铎闭了闭眼,努力企图把自己从禽兽的境界拉回来,他顾左右言个其他:“哎,我的衣服呢?”
甄蓁说:“给你洗了。晾在洗手间。”
云铎嗤笑:“你也太勤快了吧?那我怎么……回去……”
甄蓁终于捂着嘴乐了出来:“你就围着被子在床上躺半天吧,这屋里有电视,有WIFI,嗯,你饿了就叫客房服务。”
云铎搔搔脑袋:“那个……可以叫客房服务?不怕他们知道?”
甄蓁笑着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她脸色红润润的,朝阳之下十分可爱。
云铎忍不住捏了捏妹子的嘴巴子,分明还有一点儿婴儿肥。
她长大得真慢。
甄蓁看着云铎,笑得乖乖的:“没事儿的话,我就上班去了。”
云铎用力拍了拍她的肩:“好好工……”
他话刚刚说了一半儿,甄蓁膝头一软,几乎给他拍得半跪了下来。
云铎反应很快,他翻手扶住了她的腕子,把她搀了起来。
累坏了么……自然腿软……
两个人尴尬地对视了三秒钟,甄蓁一张脸涨的通红通红的,她声如蚊蚋:“地力不济……还是牛厉害些……”
说完,妹子捂着脸跑了,留下云铎一个人在屋子里,挠头苦笑。
她很快离开了宾馆。
身后又贴上了长长的随从尾巴,分明又做回了她同众星捧月的小郡主。
云铎站在三层高楼的窗帘后面,定定地看着前呼后拥的甄工,那样眉目鲜明,那样灵动可爱,突然觉得自己大错特错:这样自信美好的一个人摆在那里,又有谁不喜欢?
太阳底下,妹子的身价地位,原本和她穿哪条裙子,没有一毛钱关系。
只怕也未必是她全然能自己做主的。
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
云铎目送着甄蓁的车队远走,颓然地坐在了床上,巨大的双人床还残留着昨天荒淫的气味儿。
他伏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随手挑拣出十来根甄蓁的长发。
左右无聊,他把她的头发缠在了一起,绑在自己的食指上。
微微紧了一点儿,勒得他有点儿疼。
记得听说过一种巫蛊之术,用那人的头发,可以给她下降头,让她一生一世眼里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