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儿的流量明星曹琛老师,是万万没想到傻兄弟心里还有这么多花活弯弯绕的,看云铎点头了,他特有牌面儿地充起了本家儿大爷,把这帮人统统让进了虎口。
来人就坐,茶是没有茶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给上茶。
曹琛拿出来的一提纯净水。他们现在就是水富裕,台风过后,曹琛痛定思痛,家里的战略储备是丧尸入侵级别的库存。这要是有个天灾人祸,仨人关门儿过俩月妥妥没问题。现在分出来点儿矿泉水,曹琛就当是水淹七军了。
云铎寒着一张脸,招呼都懒得招呼他们,扭头上楼给甄蓁送油条去了。
场面有点儿尴尬。
可是架不住曹琛老师会办事儿啊,流量小生么,脑袋都是上人见喜的,他跟大伙儿嘻嘻哈哈地寒暄几句,之后就热情地握住了周淑云的手:“周姐姐,您看您,来就来吧,还拿得什么东西。”说着,顺手牵羊把周淑云手里那把证件理直气壮地揣到自己兜儿里。这一招四两拨千斤,没偷过二年东西的,实在不容易做出来。
周淑云都没想到曹琛能这么不要脸!当时一愣,不过想到林董都发话了,这些东西孬好都给姑娘送来,她也没多做挣扎。不过心里尤不踏实,回头看了看那几位,果然就有人脸子难看。
曹琛看了看,算上周淑云来了七个人,奇在其余的都不怎么说话,木不怔地戳在那儿,各个眼珠子乱转,合着全指着周淑云一个撑场儿,哎,这帮也算不是人了。
周淑云暗地叹了口气,寻思林董手下无人啊,能打的没几个,监军的太监给我来个一个班,心下难免有点儿不平,还不如跟着组长办事儿痛快呢,这些日子组长不在,才知道她这些年帮大伙儿扛了多少。
周淑云看了曹琛一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说曹公子啊,投名状您也拿走了。我就想问问您,我们组长呢?您总得让我们见一面儿吧?”
曹琛一拨拉脑袋:“你们组长见不见你我说了不算啊。咱们这是法治社会,婚姻自主,见人也自主。她不见你我总不能把她打一顿扔海里吧?不合适,犯法。咱又没路子平事儿,您说是吧?”
周淑云哭笑不得:“曹先生,我的曹大爷,打也不是我打的,扔也不是我扔的。我这小丫鬟拿钥匙,当家不管事儿,您就别挤兑我了。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她不想见我?我还就说她盼着见我,都是你坏的事呢。”
曹琛往楼上努努嘴儿,笑得极贱:“我们姐儿如今也是有婆家的人了,三媒六证过了龙凤帖,人家亲生父母允的婚。出嫁从夫懂不懂?前天谁把新姑爷扭送官府的?妹子恨着你们呢,你自己琢磨去吧。”
周淑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曹先生,我这大早起来的就来了,还带着这么些组长的私人物品,都是林董这些年给她置办的,哪一样不贵重?怎么也得当面交割给她。乌漆嘛黑的,少一件儿算谁的?您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念鱼情念水情。就让我见她一面怎么了?我又不能拐了她私奔。”
曹琛略一思忖:“都是什么东西啊?也给我这当娘家哥哥的过过目。”
在那儿干坐着的六个人可有了事儿干,鱼贯把带来的箱子盒子一股脑儿都送到了甄蓁一层闲置的卧房里。
正忙活着,只听楼梯声响,他们回过头,看见云铎抱着甄蓁慢慢地走了下来。
甄蓁面白如雪,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一头漆黑的长发梳得极顺,落落地散在肩上,她瘦了不少,满身病容憔悴。甄蓁穿着极朴素简单的棉麻裙子,长及脚踝,露出的赤足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她胳膊虚虚地拢着云铎的肩头,面颊紧紧贴着云铎的脖子,娃娃似地被人抱了下来。
曹琛一笑:“姐姐来着了,难为妹妹愿意见你们。丫头这两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医院都不要去。”
甄蓁抬起头,淡淡地瞥了周淑云他们一眼,微微蹙眉:“他们来做什么?”说完又把脸埋到了云铎的颈窝,受伤了的小动物似地伏着,动都不动的。
回眸之前,她深深地看了曹琛一眼。
曹琛眉毛一跳,光速入戏。
甄蓁伏在云铎的肩上,委委屈屈地小声说:“哥哥,让他们走吧,我不爱看见他们。”声音轻软乏力,十分任性胡来。
云铎安慰地拍了拍甄蓁的肩,就要把她抱回去。
周淑云一愣:“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