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樱本就想洽谈此事,一听坊主主动提起,自然乐意,她笑着点了点头。
“那小老儿就可放心了,只是我那孙女……唉……”坊主失落的长长一叹,“小老儿只盼着她,能落到一户好人家,哪怕此生都不能相见,只要她好好活着就行。”
洛樱感慨道:“吉人自有天像,相信令孙女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承公子吉言,承公子吉言了……”坊主泪水涟涟。
二人又谈了一会,洛樱便告辞而去,
……
另一头。
“公主,您花了两万两就为买这白獭髓,若让太后知道了,怕是……”
宋懿如回头瞪了她身边最为得力的宫女赛金一眼,不耐烦的打断道:“你不说,本宫不说,太后怎么会知道。”
“可是两万两不是小数目。”
公主从小到大都过惯了奢靡浪费的日子,不当家哪知柴米贵,如今公主府早已不复从前的光鲜了。
前两年,有太后的宠爱还好些,不仅太后赏赐源源不断,就连那些看中了公主权势的人都洑上了水,什么样的奇珍异宝都往公主府送。
公主府财大气粗,自然不在乎这区区两万两。
可是现在境况不同,公主当街闹了大笑话,丢了皇家体面,先是被太后罚到净园寺,现在又被禁足,那些势利眼见公主失了势,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如果公主还这样奢靡浪费下去,公主府怕是要芨芨可危,很快就会捉襟见肘,闹大亏空了。
宋懿如顿时大怒,若不是看在她伺侯自己这么多年还算贴心的份上,她早一巴掌扇过去了。
“难道本宫的美貌,本宫的面子还不值区区两万两?”
“公主……”
“够了,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本宫拔了你的舌头!”
“……”
赛金莫可奈何的垂下了头,不敢再劝。
很快,一主一仆就登了岸,怕有人跟踪,泄露了从公主府逃出来的消息,宋懿如特地选了一条偏僻的小路。
上岸时,岸上连一个人都没有,一阵白毛风卷着湖水的冷刮到宋懿如脸上,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寒噤。
大好的心情被破坏,宋懿如双手抄在暖和的狐毛袖子里,烦燥的埋着头径直朝着马车停留的方向走去,这一次,她并不敢带一个侍卫,就连马车也是临时租来的。
赛金默默的跟在后头,又不敢跟得太近。
还没走几步远,忽然有个灰衣蒙面人从天而降,赛金大叫一声:“公主,当……”
话未说话,忽觉颈后一痛,人已经晕了过去。
宋懿如惊恐的想要逃跑,那蒙面人已经追了上来,干脆利落的一记手刀,将宋懿如砍昏过去。
……
七日后。
芳华苑。
洛婵静静的坐于妆台前,燕语站在她身后,战战兢兢的替她梳着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
洛婵满意的看着铜镜里的脸,伸手摸一摸额头,虽然还有些许的不平,额上的疤痕已经快淡不可见了。
白獭髓果然是妙药,只用了七天,就能达到如此效果,相信再过两天,连那点丝许的不平也能彻底消除了。
“咝——”
忽然头皮被扯的一痛,洛婵气恼的喝斥一句。
“蠢货,连个头发梳不好,滚一边去!”
燕语吓得面如土色,怆惶的正想退下,忽然洛婵回头一看,见她手里拿的象牙梳上竟缠了几根落发,洛婵顿时大怒,站起来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燕语跌倒在地。
“你个贱婢,真是越来越不中用,来人啦,将这贱婢拖……”
“姑娘,这好好的又是怎么了?”洛婵话没有说完,莺歌急忙忙的跑了进来,低头看了一眼燕语,劝慰道,“太师大人今晚就要来了,这府里除了燕语的巧手,谁还能梳得出流星逐月的发式,姑娘你就让她将功补过吧。”
洛婵依旧怒气不解,伸手指着燕语道:“我看这个贱婢分明就是故意的,她就是见不得我好。”
“不,奴婢不敢,奴婢对姑娘忠心耿耿,只有盼着姑娘好的,哪敢盼着姑娘不好,还求姑娘给奴婢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燕语惊恐万分的爬起来,匍匐在地,磕头连连,因为浑身到处都疼,她的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