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你冷静一些。”见到洛婵遇事如此的惊惶,洛庭轩反而平静了下来,没办法,总要有一个头脑清醒的,他垂着阴云笼罩的眼睛想了想,又道,“我看这件事未必是她干的。”
“不,不可能,一定是那个贱人!”
洛婵伸手朝着世安苑的方向指去,眼睛里盈满噬血的恨意。
“大姐,你细想想,若果真是她,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有一点动静。”洛庭轩细细分析起来,“她早就应该用刑讯逼供,让永泰招出咱们两了,还用得着把自己弄成绑匪?”
洛婵心思一动,凝眉沉默了好半晌,摇摇头道:“你说的也不对,说不定是刑讯逼供失败,永泰宁死不肯招供,她这才扮成了绑匪,银子,谁不爱,那个贱人也不例外。”
“如今她掌管着整个洛府,犯得着冒着毁了自己名声的风险,就为了区区五千两银子?”洛庭轩又暗中盘算一番,继续分析道,“我看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百虫坊坊主干的。”
“怎么可能,永泰失踪了好几天,若真是他干的,为什么到现在才送信来?”
“因为疫病,这些日子一直封城,谁敢冒这个风险,挑这种时候来送信,如今疫情一解,他自然才能派人送信过来。”
“这……”洛婵再度陷入了沉默,良久,点点头,“这也有可能,但还不能排除是那个贱人做的手脚。”
“不,你看这封信……”
洛庭轩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泛黄的信纸,递到洛婵面前。
洛婵接过信纸,左看右看,就是一封普通的勒索信,看不出其它异样来。
洛庭轩提醒道:“你问问味道。”
洛婵将信纸放在鼻端闻了闻,疑惑道:“是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带着一种特殊的药香…”突然,眼睛一闪,“好像是绿衣蚕身上的味道。”
“对,就是这种味道。”
“那你凭什么认为这味道就来自于坊主,二叔收走了绿衣蚕,那贱人未必没碰过。”
“二叔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他得了绿衣蚕那样的宝贝还舍得给别人碰,再说了,绿衣吞本身并没有味道,而是拿它练盅时沾染了药气的味道,二叔得的那枚绿衣蚕过了这么多天,身上的味道不会再这样重,就算他继续练盅,药方配比有一丁点不同,这味道也不能相同。”
“……”
“所以这信纸上的味道应该不可能是二叔拿走的那条绿衣蚕的味道,因为绿衣蚕很珍贵,只有百虫坊坊主那里还有一只母虫,坊主珍爱异常,若不出重金购买,根本连碰都不许人碰。”
想到那一天,他去百虫坊买绿衣蚕的场景,就觉得来火。
他只是对那只母虫好奇,想看一眼能卖到六万两的虫子长什么模样,就被那该死的坊主狠狠的嘲弄了一番,说先拿六万两来再看。
他有毛病才花那钱,看一眼六万两,怎么不去抢,可见那坊主是个极度贪财的人。
他气不恨的又说道:“除非洛樱拿了六万两去买,可是六万两绝对不是什么小数目,她病了这么多天,并不在府里,到哪里弄六万两黄金去,所以,八九层就是坊主干的。”
听洛庭轩分析的头头道道,洛婵不免的相信起来:“那依二弟你的意思,该如何是好?”
“那坊主只想要钱,不然咱们就给他五千两,这一次,我亲自去办。”
洛婵想了想,摇摇头:“不行,谁敢担他下一次不会再狮子大开口,不如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他可是南柯岛的坊主,谁有能力在南柯岛轻易杀人?”如果能杀了,当然是一了百了,最好连永泰一起除掉,这样就再也没有人能证明是他买的绿衣蚕。
“子越,对……子越可以做到。”
“大姐,他都不肯见你。”洛庭轩脸垮了下来。
“不,这一次,他一定会见我。”洛婵眼睛里冒出决绝的狠光,咬牙道,“否则,大家一拍两散,我要让他赢国人的身份曝光!”
……
夜,又是大雪落下。
寒风呼呼咆哮,蛮横的卷着轻飘飘的雪,四处飘飞,不一会儿,大地穿上一层洁白的衣裳,而天空,却如一个探不到边,望不底的大黑洞,张着大嘴,吞噬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