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惊的一下子将眼睛睁的极大,愣了片刻,嘶哑着嗓子,一字一字道,“这怎么可能?”
看到张氏如此惊愕的表情,洛樱揉了揉发昏的额头,让自己清明些,气息不足道:“难道三婶婶知道这玉佩的来历?”
张氏默默点了点头,悲痛的叹息一声,徐徐道:“当年我娘和宁姨,秦姨义结金兰,因为我娘擅长玉器雕刻,所以便精心打造了三枚风铃花玉佩,每人一个,后来,秦姨嫁入花家,成为花家三夫人,十八年前,花家惨遭灭门,秦姨死了,而宁姨,早在秦姨两年前就死了。”
“……”
洛樱越听越迷糊,夜旋舞的娘亲姓秦她是知道的,而三婶婶嘴里的宁姨又是谁,她手中的风铃玉佩又怎么会流落到沈氏的手上,难道三婶婶嘴里的宁姨是沈氏的母亲?
可是不对啊,沈氏的母亲根本不姓宁。
又听张氏话锋一转道:“可是,我记得二嫂的母亲是金陵王家的三姑娘,她怎么可能是宁姨呢,而且宁姨死的那么早,根本不可能是二嫂的母亲,若不是宁姨,她手里的玉佩如何到了二嫂手里?”
洛樱头已经重的快抬不起,张氏见她这样十分不忍,一定要起床扶着她着躺下,洛樱盛情难却,最后侄女婶婶两个干脆躺在一处说话,洛樱又问道:“三婶婶,你说的宁姨是谁?她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宁姨闺名叫宁慈,安都宁家的七小姐。”
“……”
洛樱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一个凛冽,宁慈,她的表姑姑,当年她未婚先孕,被逐出宁家,走投无路之下,是爹爹和娘亲收留了她。
那个时候,娘亲肚子里怀着二哥,两个的月份相差不多大,会时常在一起交流心得,所以关系处的非常好。
七个月后,宁慈产下一子,在孩子四个月之后便般离姬府,在爹娘的救济下,孤儿寡母住在城郊一座别庄里,日子倒也过得安稳。
彼此离得不远,所以来往密切,有一年的元宵佳节,娘亲带着大哥二哥,宁慈带着她的儿子一起去逛花灯,谁知她的孩子在灯会上走失了,大家寻至天明也没有找到人。
那一年,这个孩子才只有一岁半大。
爹娘无数次派人去寻,总是石沉大海,音讯杳无,后来表姑姑承受不住失子之痛神志时常恍惚,爹娘想将她从别庄接回到姬府,她宁死也不肯,只说她的琛儿一定会回别庄找她,她要在家里等他回来。
两年后,表姑姑去香叶山摘樱桃,她说琛儿最喜欢吃香叶山上的樱桃,因为樱桃是极贵重极稀罕的东西,每年收获的首批樱桃先要送到帝王宗庙,才能开始用来赏赐,宴请宫廷内外大臣,所以街市上是没得卖的,而香叶山正好有两株野樱桃树。
谁知就是这一去,表姑姑被野狼所伤,爹爹将她救回来之后,没几天就离世了,离世前,口口声声唤着琛儿,琛儿,娘亲在家等你。
对于这位表姑姑,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因为她死的时候,她才只有两岁多大,她对她所有的了解,全都是从爹娘那里听说来的。
不过,每每听爹娘提起这位表姑姑,他们总是长吁短叹,惋惜悲伤,说表姑姑是个拥有菩萨心肠的大好人,这一生却过的凄惨悲苦。
“唉——”洛樱正沉浸在回忆之中,又听到张氏一声悲叹,转头看了一眼洛樱,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可惜二嫂离开了洛府,否则问她,她或许能知道内情。”
“……”
洛樱听了,骤然想起了白嬷嬷,这些日子她真是忙糊涂了,竟然忘记去问白嬷嬷。
白嬷嬷是洛樱外婆的陪嫁丫头,在沈府的地位非同一般,她一定能知道。
想到这里,她立刻唤了裳儿进来,命她去请了白嬷嬷,而此刻的兰亭苑也是一片狼藉,洛玥更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她倒不是怕钱财被查抄了,她只怕在禁卫军查抄的时候,连同锁心钥一起查抄走了。
如果锁心钥没了,她就彻底的完了。
她恨不能立刻去问洛熙平锁心钥还在不在,在哪里,可是又怕问了,就打草惊蛇了。
一心想着锁心钥的事,她根本没心思管哪个来找白嬷嬷。
即至白嬷嬷来了,听她说,才知道原来当年沈夫人带着刚满十岁的沈毓淳到长陵游玩,后来去香叶寺烧香拜佛,见香叶山景致好,就带着沈毓淳去了山上游玩,结果游了迷路,遇到野狼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