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就是输了,哪怕是死,也不能在敌人的面前露出软弱可悲的一面。
她的脸颊肿的老高,一双眼睛含着愤怒之色,目光如刀的盯着他,冷冷问道:“你来干什么,是来看哀家的笑话吗?”
他语气冷漠:“是。”
她停住捻动佛珠的手,咬牙切齿道:“想不到你竟然能活着回来,还坐上了龙椅,皇帝还没有死,你这就是谋反!”
宋景年笑了:“谋不谋反有什么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坐在这龙椅上的人是朕。”说着,他微微瞥了一下她手里的佛珠,笑的更加阴冷,“像你这样的毒妇,念再多的经,也洗不去满身罪孽!”
太后憎恨他的笑,因为憎恨,她气的浑身发颤,双手紧握,几乎要将手里的佛珠捏碎:“为什么,哀家自问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折辱哀家?”
“这就叫折辱吗,那你还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折辱!”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宠爱宋懿如,是因为宋懿如是马若若的女儿,而你和马若若之间关系好像并不那么单纯。”
“……”太后嘴角的肌肉狠狠一抽,惊惧的盯着他。
“你说,若让世人知道我成国的敏孝太后竟然和宫女有染,那岂不为世人所耻笑?”
“你……”太后的神情突然崩裂了,后背浸出层层冷汗来,汗湿了衣衫,她咬着牙,五官扭曲到一种狰狞的样子,颤声道,“哀家到底是你的母亲,你若将这件事传了出去,不仅先帝丢尽了脸面,你这个皇帝也会丢尽了脸面!”
宋景年冰冷的眼睛里满是嘲弄,看着她就像看脚下一只臭虫老鼠:“朕的母亲只有一个,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朕的面前自称母亲,你已经成了世人唾弃的对象,朕又何愁再给你多添上一笔!”
“宋允修,你……”太后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他,她实在想不通宋允修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想可能是他误会了什么,想起往事,她锥心刺骨道,“你以为那场火灾是哀家设计的吗?不是哀家,哀家不会连自己的女儿都想要害死!”
她生恨董妃,的确想除掉宋允修,只是有人抢在她之前动了手,还差点害死了她的亲生女儿。
宋景年对她的说法没有丝毫动容,他本来就不是宋允修,他凉薄一笑,笑声更是冷的慑人:“对了,有一件事,朕忘了告诉你了,云安楠是陆家人,根本不是你的女儿。”
“不……不可能……”虽然她一直有怀疑,却从来不敢承认过。
“你以为她背后的伤疤是当年天霜楼大火,留下来的烫伤,其实不是,那只是有人故意想隐去她背后的火印。”他的声音很平静,也极其阴沉,慢幽幽的,就像在阐述与他毫不相干的事,“卫元则大婚之日,她赤发红眼,便是最好的证明,她是陆家能召唤火璃神兽之人,与你的女儿毫无关系。”
“不……不可能……不可能……”
太后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她无法相信她找回来的女儿竟然是假的,她忽然从暖榻上爬了起来,因为盘腿坐的太久,双腿有些麻痹,从榻上下来时,腿一软,狼狈的跌倒在地。
她吃力的用手撑住地面,抬起头盯着他:“那哀家的女儿在哪里?”
“想知道吗?”他阴冷的声音带上一丝蛊惑,“想知道,就交出那半张归藏图。”
太后浑身一震,愣了愣,矢口否认道:“什么归藏图,哀家不知道?”
“那朕和你就没什么可谈的了。”说完,他冷冷一拂袖,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要离开。
“宋允修,你站住!”
“……”
“告诉哀家,哀家的女儿到底在哪里?”
宋景年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眸色幽凉的看了她一眼:“朕说过,拿归藏图来换你女儿的下落。”
“哀家……没有什么归藏图。”她咬了咬牙,停顿了一下,还是否认了。
“很好!”宋景年森然一笑,露出一行雪白的牙齿,“那今晚朕便将你的女儿剁成肉馅,一口一口喂你吃下去!”
“……”
太后的眼睛赫然睁大,极度恐惧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