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血灵芝,再过两日就能清除余毒了。”他温柔的声音骤变阴沉,又问道,“对了,未晚,洛熙平招了吗?”
“洛熙平一口咬定锁心钥被人盗走了,他和洛樱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到锁心钥的下落,他还说盗走锁心钥的人落下了一颗带着香味的珠子。”
“珠子?”
“对,这颗珠子洛熙平交给了……”圣姑勾起脖子朝着床上看了一眼,“交给洛樱姑娘了,不过洛樱姑娘一直说没有找到锁心钥的下落。”
“嗯,朕知道了,你先退下。”
“是。”
“慢着!”
圣姑脚步一定,看着宋景年时,发现他的眼神忽然变得幽暗无比,她的心立刻有些慌乱起来。
“未晚,那一天,想要对洛樱下手的是不是你?”
她的脸色骤然一变,同时,又觉得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天,她一直提心吊胆,生怕教主知道了那天她想要除掉洛樱,可是后来教主一直没有问她,对她也没有任何的处罚,相反,还和从前一样的信任她重用她,可是她的心从未有一刻的放下。
他终于问她了,她反而觉得没什么可提心吊胆的了。
她咬了咬下嘴唇,点头道:“是。”
“为什么?”
“从古至今,有多少英雄豪杰葬送在女人手上,卑职不想皇上也……”成为其中一员,后面的几个字,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宋景年的脸色,实在不敢说出口。
“你以为朕是夏桀商纣?”
圣姑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卑职绝不敢这样想,也不会这样想。”
“你不敢,你不会,可是你依然那样做了?”
“皇上饶命,卑职再也不敢了。”圣姑匍匐在地,冷汗涔涔浸湿了衣衫。
“朕若想取你性命,就不会留你到现在,未晚,你可知道,你若杀了她就是杀了朕!”
圣姑缓缓的抬起头疑惑的看着他:“皇上,您为什么要这样说?”
“你只知道云安楠的血能救朕的命,却不知道洛樱才是朕真正的解药。”
圣姑狠狠一震,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她只知道那一夜血月之夜,教主让她为洛樱准备了一身嫁衣,她一直以为教主要娶她只是因为爱她。
“所以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伤害她,这个人也包括你,未晚!”
幸亏长清没事,否则,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她。
“是,卑职有罪,卑职甘愿领任何责罚。”
“锁心钥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朕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去一趟黔州,拿下蒋先的人头送给北凉的飞虎大将陈治国,记住,此事务必要办的机密。”
“卑职领命。”
洛樱就听到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然后耳边归于一片静谧,渐渐的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她醒了过来,这一次,她终于可以睁开眼睛了,朦胧间,她看到一个熟悉的玄色身影正朝着她俯身过来。
张张唇,她想说话,唇却干裂的发疼。
“长清,你终于醒了。”说话时,他手上温热的白绢轻轻拭上了她的嘴唇,她顿感干裂的唇舒服许多。
她又试着说话,却听到自己沙哑的不像话的声音;“皇……上……”
“在你面前没有皇上,只有宋离。”
“……”
“你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有?”
“我……”
她只说了一个字,他弯起眼角,冲着她笑了笑,然后伸出手拂了拂她的额头,又听他低低“嗯”了一声,声音温柔的好似春天里拂过脸庞的暖风:“烧终于退了,你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这一次,他的手不再冰凉,而是有了一种难得的温度,拂在额头让人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还有他眼角凝起的温柔笑容,让她在恍惚间好似看到了小时候病榻前,一直照顾她的宋离。
洛樱疑惑的看着他,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懵懵懂懂的状态之中,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宋离,阴冷的他,温暖的他?
她已经分不清了。
“来,长清,我扶你起来,你该喝药了。”
洛樱还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没有抗拒,任由他温柔的扶起自己,将软和的枕头在背后垫好,然后他起身端起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药,一勺一勺,第一勺都细心的用嘴吹到适中的温度喂到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