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世很相似,却也不相类。
奚娴听到此,看着窗外飘落的秋枫出神,待奚嫣捏了捏她的脸,温柔道:“小小年纪,怎地老神在在的?”
这些日子奚娆逐渐没了声响,奚嫣便与奚娴走得近些。
事实上奚嫣是个很温和的人,比起她和奚娆鲜明的性格,更默默无闻一些,与嫡姐的交流也很少。
但奚娴偶尔也觉得,奚嫣是有些不同的,她是真正的端庄大方,闺秀风范。只是听闻奚嫣的生母死得早,故而在后宅便有些默默无闻。
奚娴慌乱低头,轻声道:“无事。”
她只觉心里空落落的,满心满眼皆是嫡姐的背影,没来由的心虚。
奚娴也记得,自己下定决定当个坏人,宁可坑害旁人,也不要再失去自由快活。
但一想到自己或许有甚么误解旁人的地方,她又觉得有些愧疚。
她先前还筹谋着,要怎么千方百计威胁嫡姐,叫她痛苦难堪,可是人家转眼便圆了她的心想,为她退了亲事,独独也没让她怎么低微叩拜,受尽凌辱,这已经是在保护她了。
奚娴简直嫌弃死自己了。
夜里月朗星稀,奚娴有些困倦的爬在窗台上,抬眸看着外头的星光点点,眼中盛着整片蓝黑的夜空。
她想了想,系上衣衫外袍,抱着软软的枕头,与秋枫交代两句,便出了院门。
她是能随意出入主院的,虽然没人拦着奚娴,但主院规矩侍奉的下人都有些好奇,看着他们的六姑娘抱着枕头往屋子里头走。
奚娴当头便遇见了侍奉嫡姐的青玉,于是抬头轻柔道:“我来找姐姐,我一个人困不着。”
青玉一时间不知说甚么,却还是僵着脸让了路,顿了顿嘱咐一句:“六姑娘……我家主子不喜人碰。”
奚娴柔顺垂着脖颈,细细答道:“嗯。”
她有些彷徨,但也不知怎么做才最好,这几日想去见嫡姐,奚衡一概不见她。
太子病重难支,五皇子谋逆,三皇子因着同母受了牵连,如今时局动荡,就连爹爹也面色不好看,听了几耳朵奚娴缠着嫡姐的破事,甚至训了奚娴一顿。
奚娴也觉得委屈,政局动荡不关她的事,心情不好也不能骂她啊。
况且太子能有甚么事?
前世他登基前杀了那么多兄弟,罢黜的罢黜,废的废了,扮猪吃老虎罢了。
她垂着眼眸抱着软枕,被青玉引进了内室,却见嫡姐披散着长发坐在榻上,见奚娴来便冷淡道:“你来做什么?”
奚娴想了想,才温柔道:“我、我实在睡不着,便想与您一道歇息。”
她的眼睛单纯又无辜,应当是没什么坏主意,这几日小姑娘来寻他,他一概没有相见,或许把她逼急了。
奚衡慢慢笑了笑,翻过一页书道:“我没空陪你顽,去找你三姐。”
奚娴噘嘴道:“关三姐甚么事体啦?我就要睡这儿。”
她说着抱了枕头往床上一蜷缩,踢掉外袍只穿了小衣,便哧溜溜钻进锦被里头。
第10章
嫡姐的被子也整整齐齐,熏着淡淡的檀香,带着些佛性的平缓沉静。
奚娴眨了眨眼,缩进被子里转身托腮,身段柔软小腿屈起,她对嫡姐软软道:“我最喜欢姐姐了,让我睡这儿嘛,娴娴保证不叨扰姐姐。”
奚娴真素着小脸时,瞧着面色有些苍白,像一只软乎乎的包子,说起话来十年如一日的软和细语。
只是时候不太对,她的脖颈上吊着淡粉色的肚兜带子,还一味无知的扭着身子耍赖。
奚衡便有些头疼,披着袍子下地把她精准提溜起来,不顾奚娴的挣扎,把她牢牢裹成团子,才指着奚娴的鼻子道:“听好,回院子去,不然叫你有来无回。”
奚娴僵硬抬眼,看见嫡姐眼中的冷意和暗沉,才有些尴尬地红了眼角,低头顿了顿才若无其事道:“好嘛,我就知道,姐姐最不喜欢我这个妹妹了。”
奚衡笑了笑,平淡道:“知道你还来。”
奚娴有些委屈,可她不敢多言,一心只想让嫡姐不要太嫌弃她,惹到这样一个人,自然是欠妥当的,若能化敌为友便再好不过。
她一心为自己的将来谋划,手中握着嫡姐的把柄,虽然现在直觉可有可无,但细细想来,若能与嫡姐交好,仗着她手里的把柄,和温驯柔弱的态度,嫡姐有了忌惮和思量,自然待她与上辈子不同,一定不会再断她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