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王女首先开口道“国师一年好威风!屠颍州,毁平城,抗逆贼,真是少年英雄。只是不知如此年少便如此狠辣,日后西陵当如何?”
陶陶闻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听闻方拓旧部孙缪将军率军逃往了南疆,不知南疆现下如何?”
南疆王女咬牙切齿道“我们好得很!”
“嗯,那就好,不枉我在战场上特意留了孙将军一命。”陶陶笑眯眯的说道。
此时端王也不甘寂寞的开了腔道“听闻西陵国师和容小将军原本都是我东秦旧人,是何原因让你们做出这等叛国之事?”
“东秦人?那你便说说我是东秦谁家人?”陶陶倒是不紧不慢的问道。
“东秦沐嘉将军的小女儿沐溪,你敢不承认?”端王咄咄逼人道。
“听闻沐溪小姐数年前便已经香消玉殒,不知端王殿下缘何如此说呢?”
“方拓曾经说过……”端王想要继续说什么,却被陶陶打断。
她说道“方拓不过是想找一个谋反的理由,如此乱臣贼子之言怎能相信?”
“那容钰呢?容钰总是容峰将军的儿子吧!他可是我东秦人。”
“至于容小将军嘛!殿下可曾听过救命之恩涌泉相报这句话?容小将军在数月之前,被一支队伍追杀,狼狈至极,是区区不才救了他,既然如此,他当然要知恩图报。”
“简直强词夺理!”
“哦?我强词夺理,那敢问容家人因何而颠沛流离,端王可敢认?”陶陶咄咄逼人的说道。
端王顿时像是一只被掐了脖子的鸡,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发出声音。
东秦皇直到这时才出口打断道“端王,不得无礼!诸位远道而来,特设此宴,聊表欢迎!诸位与朕满饮此杯!”
陶陶也知道适可而止,欣然的揭过刚刚的话题,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沐溪坐在东秦众臣之中,看着自己这个并不熟悉的女儿,感觉有些气愤,感觉她这个女儿完全没有把自己这个父亲放在眼里过。他从来不会去想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一味的要求别人来迎合自己。
秦璟则是暗中注视着陶陶,一副明悟的模样,他已经有些明白楚墨白改变的缘由了,大概与这个女子分不开。
楚世修则是一直关注着自己儿子,见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人家西陵国师,不禁有些叹气,他大概明白楚墨白的想法,但是两个人之间隔得却是家国,很难有所善终啊!找机会得跟墨白聊一聊,不能再让他执迷不悟下去了!他暗暗想着。
不管宴会上的众人想法如何,至少表明还是维持这风平浪静的景象,陶陶巍然不动。自顾自的看着东秦的表演,好像那个表演当真精彩一般。
宴会结束后,楚墨白在宫门口守着,等到陶陶出来,他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带着这一行人走出去,道“在下楚墨白,送诸位回驿站。”
陶陶稍稍站定一会儿,看着楚墨白,他也看着她,两个人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陶陶一言未发的跟着他走了。
不知是意外还是偶然,东秦给三国人安排的驿站就在将军府的旁边,而且三国人的住所又以西陵和南疆最近,但无论是意外还是偶然陶陶倒不是很在乎。
到了驿站之后,陶陶遣退了众人,对楚墨白道“好久不见了!穆柏!或者叫侯爷?”
楚墨白一听就明白她怕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勉强笑道“溪儿,你……”
“我叫陶陶!”陶陶面无表情的打断。
楚墨白沉默了一会儿,道“在我心里,你只是沐溪。你,为何要假死?”他终于问出了这些年他一直想问的事情,他想知道她假死离家,只是为了避开自己吗?
“不离开如何?等着我那个便宜父亲再转手把我随便嫁给谁吗?”陶陶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就这么不想嫁给我?”楚墨白有些艰涩的开口道,“你以前,是喜欢我的。”
“我为什么想要嫁给你?嫁给你我得到了什么?沐滢的替身?沐滢的挡箭牌?楚墨白,你不用摆出这样一幅受伤的模样,我今生之所以要离开沐家,就是为了避开你,你们,你们所有人!”陶陶难得情绪有些不受控制的吼出声。
楚墨白看着她这样的神情,有些心疼的说道“你别生气,好吗?无论如何我欠你一句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