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岑听到这轻微的咳声终于停下了笔,长长叹了一口气,缓声道“阿晏,既然风寒未愈,便先回去休息吧!”边说着他便抬起了头,陶陶这才发现这段时间他憔悴了多少。
“表哥,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陶陶有些心疼的问道。
“我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早早把身体养好。”陶岑劝道。
“……表哥,可是还在生阿晏的气?”陶陶低声问道。
“哦?为何生你的气?”陶岑抬起眼问道。
“气阿晏将自己置于险地……”陶陶讪讪说道。
陶岑此时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只是那笑容却有些苦涩,道“阿晏,我并不是在生你的气,我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表哥为何?”陶陶问道。
“阿晏,你若不是因了我这个无能之人,怎么会以女儿身入险地?说到底终究是我无能所致……”陶岑愧声说道。
“表哥……你不要胡说,不是这样的……”陶陶急急说道。
“阿晏,你是我心爱的女子,我希望你可以有着最贵的身份,过着顺遂的日子,一切平安喜乐,不见半丝忧虑,没有一毫危险……但总归是我无能,让你奔波于战场,劳累于朝政。我怎能不生自己的气?”
“可是表哥,我希望与你一并拓西陵疆土,守百姓和平!”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阿晏,你可知我的身体怕是长久不了,你……”
“表哥你在胡说什么?你必然会痊愈的!”
“阿晏,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况且父皇的身体也……所以我只想在自己在世时,让你过得无忧无虑一些……”不然以后我与父皇走后,西陵的担子全部压在你的身上,又让我于心何忍?最后一句话他知道陶陶不爱听也就没有说出来。
“表哥,你不要胡说好吗?师傅说已经找到法子了,只要取得极寒地的天山雪莲,他便有机会让你痊愈!”陶陶说着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
“好好好”陶岑好脾气的说道,但从语气中不难看出他并未对此抱有太大的希望,“我一定会好好的,但即便如此,我也希望你能平安顺遂,一世喜乐。这些朝廷琐事和战场拼杀,实在不该是你该承担的。女孩子就该是这样娇养长大的,而不该承担这么多的责任。”陶岑心疼的摸着陶陶的头说道。
☆、袒露心事
“表哥你不要丧气,你要相信我师父,他既然说是有了法子,必定不会骗我们。等这次战事结束,我就去极北地,去为你找天山雪莲。所以啊,你一定会好起来的!”陶陶踮起脚摸着陶岑的头发说道。
陶岑被小姑娘的动作搞得哭笑不得,只满口答应道“好~”
“对了表哥现在战事如何?”陶陶有些关心的问道。
“北戎骑兵果真骁勇!虽然战场从西陵终于被推移至北戎,但相比于我西陵城池的损失,北戎这里,你也知道这边大致是什么样子,难办啊!”
“是啊,北戎人向来随着部落而居,现在的北戎王更是善战,将十八部落全部收复,倒是可以赞上一句勇猛了。
只是现在初春时节,草木刚开始生长,时节略有干燥,此时的北戎大抵也是最怕火种的季节,要知道一个不起眼的火种,可能就会毁了明年整整一年甚至好几年。这也是为什么北戎流传的一句谚语道是:三月草原不见火,明年草高马又壮。
所以如若一次烧掉北戎人赖以为生的草地,又当作何?”
“我们现在也处于草原之中,若是火烧草原,未免伤及自身啊!”
“表哥可有想过,若是我们假势大败,引得北戎人一路追击我们到西陵培城附近,然后再用大火烧掉半数草原……”陶陶说得。
陶岑沉吟了一会儿,觉得的确是可行之计,但尚有一些不妥之处。“培城四周多草木,若是北戎火势过大,殃及自身那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表哥可以现在便命培城人将接临北戎的那边地方所有草木砍净,并且着人搬运石头,等我军入城后,用石头将最外围隔离开来。这样无论北戎的火势有多大,都不会殃及西陵。至于砍掉的草木,自然可以等战事过了再去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