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他们之前还有的别的人进来过,留下了这些?
见柳乐涵心思重重,小鱼又跟着解释道:“我看屋里实在太脏,而且有些乱,就收拾了一下屋子,这才在床底旮旯里找到这些纸。”
一般这种情境中会有人嫌力气不够多的细致地收拾到床底吗……
柳乐涵觉得小鱼有点说不上来的怪,但是又觉得不该怀疑她,到底不过是几张纸而已,便也没有再深想下去。
“我写好了,你们谁还需要吗?”藏剑好像对待信仰极为忠诚,自己的心愿有所托付时表情就轻松很多,还将手中的纸给他们展示了一下,而后按照小鱼教的投入火中跪拜一番。
那张纸上写着“洗清灵魂的罪孽”之类的话,柳乐涵没有细看,念予挑着眼嘲讽道:“你不知道愿望告诉别人就不灵了吗?”
藏剑虽然怂了一下,但是这回也小声反击道:“你不是不信这些吗,还谈什么灵不灵。”
“谁说我不信的?”念予凶神恶煞地拈起一张纸,“笔给我,我也要写!”
接过后却犹豫一下,将笔递给临风,“情缘缘,你先写,我再想想我到底要许什么愿望。”
本来是小鱼他们民族的习俗,到了最后竟然变成轮流许愿一样的仪式,吵吵闹闹中大家也不自觉放松了很多,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一群亲友热热闹闹打本、有说有笑的夏日夜晚。
墨笔终于传回花哥手中时他顺手将笔递给柳乐涵,她抬头看他,笑起来时眸中带着让人挪不开眼的光,“你不写吗?许个愿吧,说不定真的有神仙能帮你实现呢,嗯?”
他对着她故意的揶揄,笑得有如微风拂面,“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所以你来写就可以了。”
“哎秀恩爱分得快……”藏剑有一下没一下地捡根树枝拨弄篝火,表示简直没眼看。
柳乐涵脸皮本来就薄,被别人一围观,打趣花哥的心思就全打消了,只好红着脸接过笔。
笔杆上覆着花哥的温度,递给她时笔尖朝向自己,和他这个人本身一样,妥帖温雅。
……除了有时候有也些反差萌似的让人毫无办法的无赖。
她取一张纸趴在火堆前,暖色的火光映得她的脸更红了,那抹绯然的光一路延伸到锁骨,又蔓延进领口的黑暗。
沈画意又帮她把自己外套的衣领往下扯了扯,又像给小朋友塞被角似的往她领口那里塞了塞,把她的衣服弄得又皱又难看。
“不会掉的……”柳乐涵以为他是怕外套滑落,不满地抗议,抬头时撞上临风有些尴尬挪开的眼。
怕自己写的东西被旁人看到,柳乐涵又往花哥身边挪了一下。
沈画意那边暗一些。
“哎秀恩爱分得快啊……要不是老夫的重剑丢了我现在就该一个啸日提起重剑戳瞎自己的双眼……”
小鱼难以言喻地看着他,“恕我直言,你用轻剑也可以戳。”
此时一滴水滴猝然落在纸上,抬头看看天,不知什么时候头顶居然聚起乌云,像要下场大雨的样子。
“要下雨了,烟烟你快点写啊。”念予一直在考虑写什么,磨磨蹭蹭还没许愿,忙催促柳乐涵。
柳乐涵不顾藏剑再次玩笑的揶揄,赶紧用毛笔别别扭扭写下极丑的几个字,匆匆折起来扔进火堆。
念予急忙拿过纸笔也赶着写下几个字,将纸条扔进火中时雨势已经开始变大,几人连忙纷纷起身各自回房。
回屋后柳乐涵见花哥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眼睛好像黏在了她身上似的,她故意装作看不见,指挥他脱衣服后帮他的伤口换药。
“好像真的好一点了……”她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说,“追命箭的毒竟然没有蔓延,看来你命挺大的啊。”
他不正经地调笑,“是因为你答应我出去后和我情缘,我就突然又想活下去了。”
柳乐涵包扎好恨恨地在他伤口上给了一巴掌,“流氓,无赖,烦人精!”
“疼……”花哥也没生气,只是语气有些无奈,反而又让柳乐涵愧疚得不行,觉得自己也太幼稚了。
“……其实你刚才写的愿望我看到了。”花哥坦白从宽道。
“看到就看到吧,”她把药物和绷带放回原处,“不是你说,我的愿望就是你的愿望吗?那被你看到应该不会影响效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