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人家的关心,劳他挂念。”宋如至慢慢地往前走。
“谢过了,咱来吃药吧!”老爷子早晨还没有过来,护士过来打针,交代打完就按铃让她来换药。护士走后,房间只剩两人,林蔷澈抱着笔记本接受浏览公司发来的翻译文件,准备趁闲暇时间做完。宋如至背垫枕头坐在床上看着外头湛蓝的天空。
本来就没打算在白天宋如至醒着的时候做完,林蔷澈和老太太说话:“妈,想吃点什么吗?早晨只喝了一小粥,这会儿怕是饿了吧?”
病了之后,宋如至神情越发萎靡,摇摇头,伸展左手,“本来就不饿,不想吃。左手是木的,使不上劲。”
“慢慢来,复健做完会好的。”林蔷澈上前给她按摩舒张左手。虽然保养得好,但是常年的家务已经使一双手粗糙变黄。“我不是还在怪你,现在想来你当初的决定很对,是我一直倔强。这几天晚上,我突然回想到上高中的时候,每天晚上十点钟你必定去校门口接我,风雨无阻,放假时我们一起去逛街买衣服,可是现在,好多年都没有聊天。”
宋如至也想到以前,很早以前,母女俩关系还好的时候,她每天晚上十点钟到学校门口接她,那时候啊,女儿似乎什么都会告诉她,后来,吵架了,女儿说:“为什么你要当一个称职的继母就要牺牲我的职业,妈,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啊!”都说后母难做,宋如至作为继母,尽力保护林季风的利益不受侵犯,家里的外贸事业她没有参与一点,亲生女儿也不行,否则别人会戳她和女儿的脊梁骨骂。她坚持了立场,女儿远走她乡,回来之后憔悴沉默,体己话不愿意再告诉她了。那件事成了永远横亘在母女之间的一道沟壑。
“是妈让你受苦了。”宋如至擦擦眼泪,“我这病我自己知道,不怪你,喝酒喝出来的病,等我下周出院你就赶紧回去上班。”
“我请了一个月的假,不急着回去。”
五年的隔阂,冰一时也化不了,一个不知道怎么说,一个说不出来。宋如至索性闭上眼歇下睡觉。
又过了一周,宋如至出院,除了手还是有些木,其他状况都在正常范围之内。其后,魏峥来S市给宋如至带来了几味中草药茶,软化血管,降低血压,日常拿出少量用热水冲泡引用。看到林蔷澈这副样子顺便数落了一番,嘱咐她回来了去他那检查。
假期将近,林蔷澈和宋如至的关系缓解很多,早晨起床一起去晨练,做饭的时候到厨房打打下手、学做饭,晚上陪宋如至到广场逛。
十一月初,林蔷澈回C市上班销假,家里林蔷澈的房间衣柜里挂放了几件新添的秋衣,夏末回来到秋初,衣服薄了厚,人情淡了暖。这次,宋如至笑着把林蔷澈送走。
跟着老太太有规律的生活习惯,林蔷澈到魏峥诊所检查时身体各项指标均比以前好了许多。“嗳,你这不错啊,在S市待了一个月气色不错啊!有没有回去工作的想法?”魏峥边给她抓中药边笑着说。
林蔷澈不理他的调侃,“钱你给我赚?S市同传发展空间小,怕是连我自己都养活不了。”
“呦呦呦,稀奇了,仙女儿也担心钱啊!”魏峥又在犯贱。
中药熬好需要一段时间,林蔷澈瞥他一眼,甩下一句:“记得快递到小区,小魏子,哀家先走了,就不用跪安了,你好好熬药。”留下在原地作茧自缚哭笑不得的魏峥。
晚上一件紧急文件翻译完回到小区已是九点,林蔷澈到门卫室领到包裹,嗓子有些干,林蔷澈索性打开包裹,把箱子踩平交给门卫大爷,左手拎着装中药的袋子,就着右手上的中药开始喝。才开始喝中药十分抗拒,现在,大晚上睡不着觉时,要是家里没有酒,一袋中药也可以当作酒喝下。
一辆汽车经过,林蔷澈叼着中药往人行道让,车开过却又倒回来,降下车窗,沈顾喊到:“林译员,这么晚才回家?”
林译员由他叫出来到是一点都不生分,林蔷澈把嘴里的中药袋拿下来,低下头往车里望:“沈总,我晚上在公司加班耽误了。”
“吃饭了吗?”
“没有。”晚上除了健身需要很少吃饭,林蔷澈想。
后面有一辆车要进来,沈顾把车往林蔷澈这边停靠,“一起出去吃小龙虾?”似乎可以喝啤酒,林蔷澈应下来,坐上副驾驶座。两人开车到江边大排档一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