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阳伯夫人呐呐不敢言,满大周谁不知道长公主素来嚣张跋扈,君瑞不过是看了她一眼,说了两句话,就被她废了命根子,难道不是这样吗?不该弹劾吗?
崔老夫人敏锐的察觉到这里面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她看着陵阳伯夫人的眼神就冷极了,狠狠地跺了跺拐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长公主如何是;他们能评价的?非议皇室该当何罪她不知道吗?这个女儿什么时候蠢成了这样?难怪陵阳伯府没了,若真叫她这么下去,崔府也得跟着完蛋!不行!得把她赶出去,赶得远远的!
“母亲,段君瑞当街出言调戏长公主,几次三番冒犯长公主,去淮南王府赔罪时又屡出狂言,这才惹得长公主大怒。若早知是这般,我怎么会听信了她的话?她这是要害死儿子啊!”崔侍郎真的哭了,他年过四十,好容易有个升迁的机会,如今这一出,只怕这辈子都升迁无望啊!
“你给我滚!”崔侍郎夫人闻讯赶来听到这番话顿时怒从中来,“皇上只是夺了爵位,并没有抄没家产,所以你不会过苦日子!你如果识相就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有崔府在背后,没什么人会为难你,如果不识相,《还要闹下去,我不介意为难为难你段家!”
陵阳伯夫人不敢相信的看着亲娘和大哥,一个闭目不言,一个目光阴冷,顿时心都凉了,看着大嫂仿佛带毒的眼神,她狼狈的爬起来,只能回段府。
陵阳伯府没了,就只有段府了。看着门上只有段府两个字的牌匾,段崔氏老泪纵横,悔从中来。
“二弟,我们已经分家,你就不要在留在这府里了。大哥我分了你大半家产,又给了你一处三进的大宅子,你这就搬去吧!”
“你想赶我走?”段君瑞身上的伤还没好,就被赶了出来。他佝偻着身体,露出一个阴测测的目光来,“大哥,但愿来日你不要后悔。”总要有你跪着求我的时候!
“二弟,说什么傻话,还是赶快回去休息吧,你身上的伤可得好好养着。来人,快送你们老爷回府。”段祺瑞嘴角挂着冷笑,后悔?他只后悔这些年碍于孝道怕母亲伤心,没有下狠手管教他,否则段家焉有今日之祸?到了这个时候还撂狠话,不是又蠢又毒是什么?
“段祺瑞!你在干什么?你是要把老二赶出去吗你这个不孝子!你是要气死我吗?你要是敢把老二赶出去,就连我一块赶好了!”段崔氏冲上前,手指恨不能点在段祺瑞脸上。
段祺瑞冷笑不已,并不答话。
陵阳伯从门内走出,甩出一纸休书,看着段崔氏的眼神毫无情绪,“这些年我把后宅全权交给你,却没想到你纵容他闹得家宅不宁,屡屡犯错,无法无天,如今更是带累伯府,我再容不得你这般自作主张无法无天的妇人,拿着休书,滚回你的娘家去!”
说罢,陵阳伯不理会段崔氏的哭喊,转身回了自己房里,往日里挺拔的背影看着异常的苍老。
段崔氏哭了半晌,见丈夫丝毫没有理会,大儿子也关了段府大门,就擦了眼泪,指挥着下人雇了马车带着小儿子去了那处三进的宅子安置。
因着在淮南王府闹得不愉快,段君瑞本来还想回来在陈绮玉身上找补回来,却不料陈绮萱把李锦绣当初说的那一番话告诉了淮南王,淮南王闻言大怒,当天就派了人把陈绮玉和外孙女接回王府了。因此,府里就只剩下了崔氏和段君瑞两个人。
“四妹妹,谢谢你,以往都是我对不住你。”陈绮玉躺在床上养伤,看着陈绮萱担忧的眼神心里酸酸的。她回来以后姨娘只说了一句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回来带累着她一块儿丢人,旁的连问都没问,只有嫡母和嫡妹来看过她。
早些时候,她被姨娘教养,一直觉得嫡母虚伪,对她不好,因此当姨娘给她找了这么一门亲事的时候她高兴坏了,可嫡母却说段君瑞不是良配,她信了姨娘的话,觉得是嫡母见不得她好。如今事实证明,嫡母的话是对的,她那时候果真是为了她好才说的。若嫡母果真如姨娘说的那般,大可以拦着父王不叫她回府,便能叫她一辈子生不如死,可是嫡母没有。现在想来越大的后悔,只是后悔无用,她只能把剩下的日子过好,也不枉四妹妹的一番心意。
“谢什么,三姐姐时刻都要记住,你可是我们淮南王府的女儿,只有旁人敬着的份儿,哪容不得旁人欺辱!”陈绮萱撇了撇嘴,她这庶姐在家里不是挺横的吗?三天两头的找她的不自在,怎么出去了反倒收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