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给我安分点,主子说了,让你好好养伤,等你养好了,那个人随便你处置。”当然,也要你有那个随便处置对方的能力啊!这傻妹妹从小到大没栽过跟头,这回可算是吃尽了苦头。
“姐,你说什么呢!”翠羽撇了撇嘴,端着药碗咕咚咕咚喝完,躺下去,“我跟你说,那个人打的我可疼了,我都还以为自己在也见不到你们了呢!谁知道一睁眼主子就来了,跟做梦似的。”
翡翠抽了抽嘴角,这个不着调的也不知主子究竟看重她什么!
珍珠出来瞧见翡翠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顿时笑了,“好了好了,趁着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好好休息,明儿一早主子还得进宫呢!”
几人顿时不再说话,闭目休息。
李锦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伸了伸懒腰,叫了珍珠翡翠两个进来伺候她洗漱穿衣。
“宫里边儿来人了?”洗漱过后,李锦绣坐在妆台前怕你翡翠给她上妆,瞧着镜子里翡翠有些发愁的脸,她心下了然。
“是,今儿一大早宫里就来了人,说是皇上要见主子。奴婢说您近些日子身子不适,要睡到晌午才会醒。传话的人也没走,这会儿还在前面等着呢!”翡翠一开始就跟着李锦绣的,自然清楚这对天家父女关系并不怎么样。加之近两日发生的事情,翡翠总觉得不安。
“来就来吧,叫他等着本宫好了。”李锦绣浑不在意的扒拉着妆奁里做工精巧细致的首饰,随口道。她那位父皇心里在想什么她大概知道,可以不能让他如愿了。
顶着一脸苍白失血的妆容,李锦绣用了早膳,便去了前厅。永安出了那么大的乱子,也不知她父皇怎么想,有没有被气到吐血呢?
乾清宫里。
玄武帝看着下面跪着的年轻男子,眼底跳动着冷芒,半晌后看向一旁的老者,“陆爱卿,你家这小孙子今年几岁了?朕仿佛记得他还尚未娶妻?”
老者正是陆太傅,跪着的男子便是陆延州。陆延州从永安回到京城已是早上,刚到京城,就被等在城门的大内侍卫直接带进宫。
“回皇上的话,老臣的孙儿延州今年十七,的确尚未娶妻。”陆太傅拱了拱手,垂头答到。昨天夜里他就收到了永安府传来的消息,那时候他就隐约觉得不妙,没想到一大早就接到下人的回报,延州被大内侍卫带走了,他心里清楚,皇上这是怀疑陆家了。不,或许皇上从前也怀疑陆家,只是如今将这份怀疑放在了明面上。
“是吗。”玄武帝意味不明的笑了,而后摆了摆手,“罢了,到底是年轻人嘛,下去吧。”
陆延州闻言松了口气,磕头谢恩,然后退出去。出了皇宫大门,背上一身的冷汗,前后两辈子他没怕过什么,唯有皇上,喜怒无常,如同一个可怕的疯子。也不知皇上把他叫进宫,说的这些话都是什么意思?
有一个不能以常理看待的君上真是叫人痛苦的事。陆延州上了马车,喝了杯热茶,热乎乎的感觉蔓延到了血液里,他才感觉到自己终于活了过来。不知怎么的他就想起了李锦绣,忽而笑了,疯子?皇上是个疯子,李锦绣又何尝不是呢?到底是李氏皇族的人,这喜怒无常的性子真是一脉相承。
乾清宫里,陆延州走后,君臣二人面对面坐在偏殿里,各执黑白。
“年关方过,胡人就出现在了永安府,朕甚是忧心,爱卿可有法子为朕分忧?”玄武帝落下一子,忽而开口,仿佛话家常般随意。
来了。
陆太傅心下一跳,捋了捋胡子同样落下一子,接下了皇上的试探,“永安府乃是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如今却叫胡人混了进来,老臣以为首要的是派人拿了永安府尹周文正进京问罪。”
玄武帝眯了眯眼,老家伙还是万事不沾身。这话问谁都会如此说,偏他这个老太傅也是如此,当真奸滑。“拿他进京问罪是自然的。不过,周文正位居永安府尹多年,未必没有自己的人手,一旦动了周文正,永安由谁接手?这才是朕最担心的。”
周文正原本是他安插在永安的棋子,只可惜这颗棋子不怎么听话,生了二心。
“这,老臣不敢妄言。”陆太傅落了一子堵住了皇帝的退路,捋了捋胡子,心里颇有些不恭敬的想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坐在皇位上的虽然是你李景尧,可三年后坐在这上面的就轮到老夫了!皇上也没什么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