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写了两个纸条,李锦绣交给翡翠,抬了抬下巴,“这两个东西,送进宫里,一个交给陆贵妃,另一个,就交给芍药,本宫记得她去了永乐宫当差。”
李锦绣还记得,永乐宫是淑妃的地盘,而淑妃是她大皇兄李瑾戈的妻妹,付妙然。
上辈子,李锦绣也是嫁给陆延州之后才知道,淑妃未进宫之前与大皇子李瑾戈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原本李瑾戈都已经准备求皇帝给两人赐婚,却不知为何事到临头变了卦,成为大皇子妃的人变成了付妙然的姐姐,付妙语。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犹未可知,但从后来发生的事情来看,李瑾戈与付妙然并没有断了联系,相反,付妙然还为李瑾戈透漏了不少紧要消息,甚至给父皇吹枕头风为李瑾戈说好话,当然,枕头风的效果不是那么好就是了。
从这些情况来看,她这位大皇兄对于父皇屁股底下的那个位子分明觊觎已久。既然如此,他就不可能会放过永安府这个重要的地方。
想要争取永安府的人里,父皇,陆太傅,李瑾戈,说不得还有与周文正勾结的胡人。现在她就把池水搅乱,看看这里面究竟还有谁想要浑水摸鱼。
看着翡翠出去,李锦绣伸了伸懒腰,后日就要踏青,虽然不能够确定还会不会有刺客,李锦绣却已经决定了要万无一失。上辈子无缘无故被刺了一剑,差点要了她半条命,结果还不了了之。这辈子若是有人再敢伸手算计她,看她不剁了他的狗爪子!
“小七,淮阳郡主约本宫后日去京郊踏青,本宫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今天入夜之后你带着人手去清场,务必保证后日踏青不出现任何意外。”李锦绣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跟着小七练剑,一边练习招式一边吩咐。
“难道还有人敢去行刺不成?”小七瞪大眼睛,淮阳郡主若是约主子踏青,八成是在京郊的桃山,那里可是离皇家围场不过十里远,应该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吧?
“你只管带人去清场就是,”李锦绣呼吸滞了一瞬,悄悄翻了个白眼,暗道小七这个乌鸦嘴,“若是发现可疑人士,立刻抓起来,问清幕后之人的身份,万不可让人钻了空子,不然就让你回暗楼待着。”
“是。”小七吐了吐舌头,看着李锦绣僵硬的动作,脸都快裂了,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主子,您都这么大年纪了,现在习武已经晚了,您看要不属下教您别的什么东西吧!比如暗器?这个也很有用的。哦,实在不行,就让小九儿教您制毒好了,这个可是比习武和暗器更厉害,刷刷刷,一挥手就放倒一大片的,还不用每天都起早练习,更别说要想练成,没个十年八年的,根本就不可能……”
李锦绣黑着脸,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阴测测的瞪着小七,提着剑追着他砍,“你个混账玩意儿,给本宫站住!站住!敢说本宫年纪大了?不想活了你!给本宫站住!”
刚送走代替淮阳郡主来送帖子的人回来的珍珠瞧见这一幕,脚下一个打滑,差点脸朝地摔下台阶。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抽搐不停的额角,心下暗道:看来小七这个臭小子还是太闲了,很该给他紧紧皮子!连主子都敢调笑,简直狗胆包天!
淮南王府里,听了底下人的汇报,陈绮萱神色幽深,“长公主那里可有什么话让你传给本郡主?”
“长公主说,让奴婢告诉主子,后日她定会准时赴约。另外,还吩咐奴婢多多劝慰主子宽心,仔细伤了身子。”
听了这话,陈绮萱沉思一阵子,摆了摆手,“罢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最近这段时间,王府里乱糟糟的,每天都热闹的不成样子,成了京城里的笑话。
先是那日段君瑞当街调戏长公主,然后又出言不逊,惹怒了李锦绣,被她当街鞭打,直到后来的抄家流放。还好罪不及出嫁女,她和父王接了三姐姐和小外甥女儿回王府。然后就是大姐姐的夫家宠妾灭妻,她差点被害了性命,偷偷的逃了回来,父王大怒,与母妃大吵一架,母妃就病了,甚至关闭了院门,不见任何人。如今父王知错了,却也不见母妃有任何软化迹象。想起这些破事儿,陈绮萱只觉得头疼无比,恨不能提剑砍了后院里父王的那些不安分的妾室。
在王府闷了这些时日,陈绮萱只觉得整个人的随着王府变得死气沉沉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就想着要去外面放放风,调节调节心情。再加上她听说李锦绣的病差不多就要好全了,于是才有了后日的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