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狗奴才的脸色他就知道,这里面误会极大,难怪阿语恨得提着剑要杀他,换作是他只怕比阿语更恨。李瑾戈忍不住捂住脸,良久哑着嗓子道:“出去吧!本王想静静。”
那随侍捂着肩膀,退出去,关上门,守在外面。
想起最近京中的流言,李瑾戈揉了揉脸,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他忽然发现自己一开始选了淑妃做棋子根本就是个错误的想法。和上辈子一样,淑妃的确有些小心思,却很难耐得住性子,更是成不了大气候。
这次的事八成就是淑妃自作聪明,得罪了别人,然后连累了他。李瑾戈恨得牙龈出血,这贱女人,没有一丁点的脑子!随即李瑾戈想起了长公主李锦绣被人掳走的传言,心里有了猜测,这事八成和宫里的人脱不了干系,但是淑妃又是怎么做到的?她一个庶女,困在深宫,没有钱财没有人手,是怎么办成此事的?付家是不可能支持她的,难不成她背后还有别人?李瑾戈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不行,“来人。”
他叫来心腹吩咐一番,然后骑马去了付家,这事儿还得去付家确认一番,而且,出了这种事,他必须去付家道歉,哪怕阿语不接受,也得去。
付妙语回了付家,直接去了付夫人房里。此时,付夫人正在房里绣花,她也听说了外面的传言,却是打心眼里不信的,她那大女婿虽是皇子,对她女儿却是千好万好的,当日为了让他付家答应这门亲事,许下了诸多条件,又怎么会反过来打自己的嘴巴子,去喜欢上一个空有脸蛋没有丁点脑子的蠢货,而且这蠢货还是庶出的?付夫人对自己女儿很是自信。
然而,在看到红着眼眶出现在自己房里的女儿,付夫人一针扎到了手上,她疼的倒抽了口气,丢了绣棚子,拉着付妙语的手,“阿语,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娘,我想和离。”
付妙语红着眼睛看着母亲担忧的神色,定定开口。
“这是出了什么事?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和离了?”付夫人头都炸了,皇家媳妇想要和离?女儿怕是没睡醒吧?除非被休否则只能是死,哪里有什么和离一说?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京里的流言,顿时抓紧女儿的手,“阿语你是不是信了外头的那些流言?都是胡沁的玩意儿,哪里能当真?别胡闹,娘让你父亲去问问大皇子,让他给你解释清楚好不好?”
付妙语看着自己的母亲,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复杂之色,半晌才道:“娘,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说罢,推开付夫人,回了自己未出阁时的闺房,和衣而卧。
付夫人看着女儿疲惫的身影,眼底酸涩,朝着门外道:“王嬷嬷,吩咐管家,让他去衙门里把老爷找回来,就说我有要事要跟他商量。”
公主府后院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李锦绣揪着面具男的袖子,呲着牙冷笑:“进了本宫的公主府,你还想跑?”
面具男拂了拂居然没能拂掉李锦绣的手,不禁挑了挑眉,戏谑道:“怎么着?公主莫非是看上在下,想让在下留下来给你当驸马?”
李锦绣闻言恨得嘴角抽搐,皮笑肉不笑,“哪里哪里,多亏壮士出手相助,故而本宫想请壮士喝杯茶,容本宫谢谢壮士,如何?”
面具男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连自己肩膀都不到的小丫头,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她的手,一点一点掰开,“不知公主殿下想如何酬谢在下?”
说来当初在永安她救了他一命,如今这样刚刚好,一命抵一命呢!不过嘛,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反正这丫头不知道,说不定她还能帮他找到那些人呢!而且,她毕竟已经牵扯其中,那些人恐怕也不会放过她。这丫头这么蠢,倒不如他留下来,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能再救她一命。
于是,两人便往前院儿去。路上遇着守卫,李锦绣便吩咐他传珍珠翡翠来见她。
珍珠本在前院待客厅里车轱辘似的来回打转,熬时间等翡翠的消息,陡然听了这侍卫的传话蓦然厉着脸色冷喝道:“你可知骗了我是什么下场?”
那侍卫苦着脸道:“属下不敢撒谎,实在是主子吩咐属下来叫您的,您这会儿往后面赶去,正可见到主子呢。”
珍珠打量了他一眼,确定没撒谎,便步履匆匆赶去后面,果真瞧见李锦绣带着一面具男子迎面走来,顿时喜上眉梢:“主子,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