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扎心了。
“咳咳”师祖面色酡红,装模作样地把手放至下巴上,“不行,我答应你父亲要看管你”。
“这不让,那也不让,你这西周山委实无趣的很”
没有酒,没有话册子,也没有小伙伴,只有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老头子。
“咳咳咳”
我懒洋洋地掀起一只眼皮瞄向师祖,只见他的脸更加红了,十之八九是被我气的。
“阿沅,你看我如此俊美,哪里像个老头子了?”
“切…比我爹还大,不是老头子你还能是个小伙子?”
“……”
“咳,此事便不提了。阿沅你若是真的无聊,不若我教你一些小法术”
“真哒?”我兴奋地从桌上弹起,几步并一步窜到师祖面前。
师祖含笑点了点头。
师祖说教我一些小法术当真只是些小法术,譬如:打不过就跑的遁地术、就是抓不到我的幻影术等诸如此类猥琐至极但却可以保命的法术。
而爹爹,自那一别后我再无他的消息,也不知可还安好。
之前在山下的时候听说魔界同神界和仙界的关系并不好,仙界为了和平将族中一位俊朗非凡的仙君送去魔界和亲,而神界这边却依旧同魔界僵着。
这些个消息我都是从茶馆的说书先生那听来的,先生说的头头是道,还详细地分析了一番,最终得出一个结论:魔界、仙界、神界是不会打起来的,理由就是打起来,对谁都没好处,不撕破面子的话大家都还是朋友。
对于会不会打战这一消息我并不感兴趣,就像说书先生说的那样,我觉得并不会打起来。相对于打战,我倒是对那个被仙界送去魔界和亲的仙君感兴趣。
无论是神界、仙界、人界还是魔界、妖界均是以男子为尊。所以对仙界送仙君去和亲而不是仙子去和亲这一件事情我感到有些奇怪,莫不是这届魔君是一个十分凶悍的姑娘?
说来也快,三万年的光景一晃就过去了,可不知怎么回事我写出去的信就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收到一封回信,连阿菱的也没有。对此我严重怀疑是师祖私扣了我的信。可当我去问的时候,他却始终不承认。
西周山上的日子好像苦行僧,整天不是练习那些小法术就是听师祖给我说一些人生大道理。
“此间风月,为情所困,一念成痴,一念入狂,未得心之所向,怨恨滋生,伤人伤己,于世俗而不容”这是师祖为我所卜的姻缘卦,是为下下签。
“万物有灵,众生皆苦,亲者非亲,爱所非爱,生死有命,焉知非福?”这是命卦,同是下下签。
“师祖,你这卦象准不准啊?”我摸着瓜子,看着坐在对面那个如同神诋般的男人拿着一对有点破损的卜筊和一桶子竹签在那扔过来扔过去,“两个都是下下签,我有这么惨吗?”
拍完手中的瓜子壳,我凑到师祖跟前:“还真都是下下签啊”。
师祖见我凑了过去,一把将桌上的签子全部摞了起来,整整齐齐地码在竹筒里。
“师祖,你为什么不理我?”我扯着师祖的衣袖,平时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人,如今却是一字不吐。怪,十分怪。
“时也,命也。实乃天机不可泄露”
屁,这师祖实在可恶,装什么神棍?说什么听不懂的话?
“真的不能说?装什么神秘嘛?”我嘀咕着,却没有看见平日里同我嘻嘻哈哈的师祖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
今日西周山乌云密布,黑沉沉的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狂风卷起落叶,地上的石子也被带起对着我的门窗就是一阵噼里啪啦,我想——暴风雨,就要来了。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同爹爹的再见,有在花雨下相拥的,有突然惊喜出现的。可唯独没想到的是如今这般场景:泥泞的土地、呼啸的狂风、暴虐的大雨,从前那个一表人才,衣着整洁的父亲如今浑身是血的躺在泥地中,原本那清秀俊朗的面庞竟生出一圈青色的胡茬,不过短短三万年的光景,我在父亲的脸上却读出了沧桑。
我捂着嘴,两行清泪不受我控制般的掉落在父亲流下的血渍中,连同这漫天的大雨一起。
“阿沅”迷糊中我听见有人在叫我,是谁?
是爹爹,那个依旧干净、鲜活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