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开口就断了她的念头:“不用想了,他早就投胎去了,因是自杀,在地府里可没少受罪。你若是真的有心,为何不在他投胎之前见他,对他道歉?而且蒋公府那么有钱也没少了你的纸钱吧?你拿着那些钱去打点一番,他也少受些罪。”
陆清韵咬着下唇,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难看:“不是我不肯,而是那些钱都叫人给骗…没了。”
“啧啧,这就是你的愚蠢了”雾隐毫不客气地轻嘲她,,照她看来这个女人相当自私,她爱的永远只是她自己。
“我还想见他,可我打听了许久,才听说这儿可以帮人满足心愿。”陆清韵情绪有些失控了,素来喜爱整洁的她,今日竟把手撑在了满是灰尘的桌上。她眼里满含着期待,可背离爱情的分明是她。
“我知道,在别人眼里。我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出卖自己的身体。为了富贵,丢弃了深爱我的丈夫,给别人做了小。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
她的这番行为到叫雾隐看不太正切了。她——陆清韵,一个抛夫弃子的渣女,跑到她这来哭诉自己的不容易,有没有搞错?
“抱歉,您的委托我不接受。”雾隐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可若是,我愿意以一百个魂灵做为交换呢?”此时陆清韵已经拭去了方才她眼角悬挂的泪珠,恢复了她那高傲的姿态。
而听到这个雾隐腾地一下从条凳上站了起来,她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一百个魂灵?那意味着什么?她要做一百次委托才能弄到手的东西啊!地府有令,冥界所有住户不得私自收集魂灵,违令者会被处以极刑。雾隐颦着眉,四下扫了一眼,一挥手将酒馆的大门给合上了:“还请进一步说话”。说罢,便把陆清韵往院后带。
“阿隐!这事要是被……”银月很是担忧,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板娘给截了:“你不说,我不说,她不说。又怎么可能有人知道?”
说完便不管不顾地领着陆清韵往后院走。
陆清韵见此,便知道老板娘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她的嘴角轻轻弯起,从袖中掏了一个小球。小球是透明的,若是拿近看,还能看到里边横冲直撞的魂灵,有的甚至在大声呐喊。可惜,这球隔绝了一切声音,没有人能听见。陆清韵将小球往手上抛了一下,又用掌心稳稳地接住。她盯着前方女子的身影,轻笑了一声,然后追了上去。果然,如同先前那个黑袍男人所说,只要自己说出那番话,她便会应下。
此时,忘川酒馆不远处,一个黑衣斗篷男子看到那扇被合上的门,阴恻恻地笑了。巨大的阴影将他笼罩,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庞:“卿卿,我们很快就见面了,你有没有想我呢?”
后院厢房内,老板娘突然一个哆嗦,怎么有点冷呢?她回头看了一眼,门窗都合上啊。哎呀~不管了,还是面前的事情比较重要。
等到老板娘出来的时候,身边早已没了陆清韵的鬼影,她摸摸了自己滚圆的肚皮,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一旁的银月预欲言禁止,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雾隐朝着银月拍了拍他的肚皮,梆梆的,像只熟了的西瓜。
“你将那么多魂灵都吃了?”银月恨不得将她滚圆的肚皮盯个洞出来。
“没呢,留了一半。”老板娘闭上眼,内视了一下自己的灵力,满满当当的。她闭上眼感受了一下,灵力在她的七经八脉处游走渐渐充盈到她的全身。骤然她睁开了双眼,原先淡茶色的眼瞳变做了红色。妖艳的彼岸花盛开在她的眉心,而她周身的空气都翻涌起来,气场全开。
子离见此场景,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近三米远。而银月因呆立在老板娘附近而受到波及,身子被弹飞了出去。他心中顿时一闷,喉中翻涌出一口鲜血后晕了过去。
银月再此醒来的时候,老板娘雾隐已经不见了。只有子离伏在他塌前,银月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好似被车碾过一般,痛极了。他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肘平撑着,试图坐起来,却不想此举惊动了梦中之人。子离手揉着惺忪的睡眼,睁开右眼迷糊地看了银月一眼:“你醒了?”
“阿隐呢?”当这嘶哑的声音出来时,银月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如同老烟枪内吐出的云雾般浑浊的声音绝对不是他的!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挽救一下自己的光辉形象。可子离并不买帐,见银月醒了,就将老板娘临走前说的话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