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榭回以眼神交流:没办法,我也很无奈。
Sindy: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于是她举手投降,“Boss,我就是个打酱油的…”
“……你这个洋鬼子,中文到底谁教的?!”
谢榭话说得阴阳怪气儿地,关键时刻她的中文倒是一点儿都不含糊,直逼十一级……
“补习班,还是私教,100美元一节亲爱的。”
“我给你出机票钱,回去找他退钱,告诉他,就交些没用的厉害,给他一百块都是多的!”
徐莫寻看着自己家幼稚的小丫头,心里忍不住叹气,无奈得很,嘴角却又不禁上扬。
他回过头,瞪了自己下属一眼。
无奈归无奈,护着还是要护着的,偏袒也还是要偏袒的。
Sindy:“……”
看,当你有幸遇到一个脾气还算好的老板,你有可能很不幸地,拥有一个脾气不好幼稚得很你不帮她背锅她就甩锅砸你的老板娘……
她摊了摊双手,谢榭斜睨着她,觉得Sindy这个动作的意思就是:好吧,你们开心就好……
徐莫寻在她临出去之前指了指她手上的那杯咖啡对她说:“你拿去喝掉,不准倒了啊,浪费。”
Sindy一脸难以言喻的微笑:“好的,boss。”
比不幸更不幸的是,你的老板,他选择助纣为虐…
这时身为异国人的她还没有学会一个道理,有时候巴结老板娘要比巴结老板,有用的多!
徐莫寻抬脚往屋里走,俯身在谢榭面前,低头啄了她的红唇一口,“晚上睡不着觉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啊!”反正我有亲戚替我撑腰不怕你,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徐莫寻自是不知道谢榭的这些坏心思,只当她是自知不对准备负荆请罪呢……
谢榭把手搭在徐莫寻递过来的大掌上,握住,被他一个用力拉起身。
松开他的手,手臂顺势缠上他的胳膊,整个人黏腻腻地靠在他身上。
谢榭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办公室,一路上亲自为大家证实了一个小时之前就已经传遍整个公司的消息…
没错,你们老板娘来了。
快看,是我是我就是我。
……
由于两个人出发的时间晚了,路途又很遥远,谢榭和徐莫寻走出墓园的时候,天已经微微暗了下来。
四周如往常一样寂静,只听得见鸟声唧唧,蝉声鸣鸣。
微弱的光缠绕在高坡上鳞次栉比的树木,每一分钟都愈发深暗。
这次,谢榭却没有觉得可怕。
她希望这里的人们都和谢栖一样,正睡得安宁香甜。
谢榭的小手被温暖地包裹在大大的拳头里,她抬头偷偷看身边的人,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肤,英俊突出的五官。
不知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还是心有灵犀,徐莫寻垂眸,浓密的睫毛泛起柔柔的涟漪,薄薄的嘴唇在看向她时,总是弯起特有的弧度。
“饿了么?”
谢榭摇头。
“乖,少爷一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
徐莫寻知道谢榭每一次来到这儿心情都难免会有一些变化,两人上了车,不等谢榭动手,徐莫寻倾身上前替她系好安全带。
他没有急着离开,就保持着面向她的姿势,看着她的眼睛,里面都是温柔和安慰。
谢榭被他的眼神触动,伸出双手缠住他的脖子,脑袋在他左侧的颈窝处使劲蹭了蹭,声音轻轻地,“徐莫寻,你真好……”
刚刚两人在临离开之时,谢榭和谢栖说完再见,转身脚步正欲迈开,她听到身后响起了徐莫寻低沉柔软的声音,她听到他说“哥,我回来了,你放心。”
他们两个同岁,严格说来,徐莫寻比谢栖还要大几个月。
谢榭突然想到有一次,谢栖搭着徐莫寻的肩膀,开玩笑地问他:“哎,我说,你以后是不是得跟着我们谢宝叫我哥了啊?”
徐莫寻当时斜着眼睛睨他,轻挑地笑了一下,“没叫我媳妇儿跟着我喊你声弟弟不错了。”
谢榭红了脸,在他身边低着头捶了他一下,“谁是你媳妇儿!”
谢栖大手从徐莫寻背后伸过去,一把扯过谢榭,压在自己的手臂下,“就是,谁是你媳妇儿,要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