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何远和范云欣的事儿,怎么从没听你说过?”按说两人走得近的话,村子里早该传开了。她妈她们这一辈的妇女同胞应该议论纷纷了才是。
文青竹点了一下女儿的脑袋,“还说呢!你自己算算这两月你在家住过几天?”
沈妍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她妈说的没错。她这俩月虽然不大忙,可都在外头野。不是在地里干活,就是开着她的皮卡车,和城里一帮喜欢户外旅行的人,去周围山里跑着玩儿。还美其名曰,户外度假。
昨天去了黄羊坡,今天进了野狼谷,明天又去狗熊沟什么的。爬山,探险,露营,忙的不亦可乎,晒的皮色十分健康。
“我好不容易地里不那么忙活了,我不得抓住这几天时间四处跑跑,换换脑子啊?”沈妍说着,抓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文青竹往餐桌上端着饭菜,看到女儿在啃苹果,啧了一声,说:“这不是马上吃饭了?你苹果吃饱了,饭怎么吃啊?瞧你瘦成什么样了?不知道,以为我虐待你,不给你饭吃了呢。”
“我可没瘦。”沈妍拿着吃了一半的苹果在桌边坐下说,“我比之前还胖了两公斤呢。现在看着瘦,是因为运动得多,肉变紧了。”
“这个何远啊,我看完全是栽在范家那丫头手里了。”文青竹在她对面坐下来,叹了口气,“你是没瞧见何远,结婚是喜气洋洋的事,可何远那孩子,生生就没怎么笑过。倒是范云欣,以前见到我们这些邻居爱答不理的,现在变了个人似的,路上遇见了,这个婶儿,那个嫂子。对人可亲热了。”
沈妍想到何远说他犯了错,要承担那句话。心里免不了又一阵叹息。
“女儿,你和小吴最近有联系么?”比起别人家的事,文青竹更关心自家女儿和吴靖东怎么样了。
沈妍猛听到吴靖东的名字,一怔,然后神色如常摇头,“没有啊?他联络我干什么?”
文青竹叹息:“这孩子啊,走的时候,说隔个五六天就再来。可这走了俩月了,人不来不说,连个电话都没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沈妍拿起筷子吃饭,“能是怎么回事?人家本来来这边就是体验生活的。走了就再不联系很正常。”
“话是这么说,可我看他之前,是真的很喜欢咱们这儿。不像是表面客气,走了就翻脸不认人那种孩子。”文青竹说。
“好了妈,一个过客,这么在意他干什么?”沈妍有点不耐烦。
想起他临走前,还那么恶劣地撩拨了她,夺走她的初吻。沈妍就恨不得吃他的肉。
她也是笨,明明声明了不喜欢他。可在他走后的那几天里,她总会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他。
她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咽不下被他占了便宜那口气,可后来才发觉是对他有了点期待。
从青春期开始,她被不少男孩子追求过。可敢那么明目张胆上来先亲了她,再表白的,他是头一个。
或许是因为他这样表白特别,或许是他那张英俊的脸确实足够让人心动。总之,不管是哪一条,她知道自己没出息的,被他撩拨的春心荡漾了。
可是,在煎熬过那一段每天睁开眼睛期待他,闭上眼睛失望而眠的日子。她就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他一去再无消息,她在一个月以后,断然删除了他的电话号码和微信。打定主意当这个男人从没出现过。
她不知道吴靖东这个时候,正在与她相隔数万里之外的,一座太平洋小岛上。身边有丁欣雨陪伴着。
他带着墨镜,只穿了条沙滩裤,躺在沙滩上。透过墨镜,望着变得暗蓝的天空,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囚禁的鸟。
他不知道,原来妈妈的手段那么多。
他从西城回到省城第一天,就被苏敏叫到办公室,质问他在西城都干了什么。
他敷衍了几句,就被妈妈无情地戳破了。
“你还骗我!你当我不知道你跑去乡下泡女人?”苏敏大怒。
他觉得妈妈说话太难听,“妈,沈妍是个好女孩,我没泡她。我在追求她。”
“你知道你是谁的儿子?”苏敏冷笑,“你觉得我会接受一个没上过大学,在家种地的女孩子进家门?”
“你儿子也不过是两只眼睛,两只耳,一个鼻子一张嘴,没比别人特殊。”吴靖东说。
苏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你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天真?你十六七岁,喜欢一个乡下丫头喜欢就喜欢了,情窦初开嘛,能理解。可你马上都二十五了,成年人了,要成家立业了。你要想结婚,就不能这样儿戏,你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