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玉将一份名单交给卫谏:“接下来的事情我不会插手太多,这些是姜元昊的党羽,你自己处理。”
赵承玉得到这份名单是轻而易举的事,功劳出于卫谏送给她的那个风月楼。
卫谏接过名单,只看了一眼,就放在烛火上烧了,他自然早就知道这些人了。
见此,赵承玉也没说什么。
夜里两人无声的用了晚膳。
第二日一早,赵承玉闲暇无事,在宫中四处走动,卫谏则是一早就去与大臣们议事,批折子,忙碌得不行。
宫中和京城乱了,但天下却比之前更稳固,平叛、赈灾救济、修建工事、官员调动,没有出半点纰漏。
过年后初六,齐王府那边传了好消息来,李徽婷和萧清薇都怀上了。
赵承玉去将这个消息告知给南帝听时,南帝只愤怒的瞪着她,气得张嘴大喊,却只能发出“嚎嚎”的声音。
穆廖的风寒好了,被赵承玉安排去章德殿里伺候南帝。
赵承玉每日在宫中乱逛,偶尔去佛堂那儿找了凡要几本佛经看一看,甚少踏足过章德殿。至于章德殿那边的情况,自然会有人一字不落的告诉她。
南帝早已经病入膏肓,见到穆廖过来,激动得眼里含着泪光,伸手抓住穆廖的手,吃力的撑着坐起来。
“皇上……”穆廖见此怆然落泪,他跟在南帝身边伺候了几十年了,那感情比后宫的嫔妃、以及南帝所有的子女都要亲近。
“穆廖……朕……朕撑着……这……这口气……等……昊儿……回……回来……”南帝吃力的说着,嘴唇颤抖的动着,他耗费了很大的力气,却说出来的话声音很轻。
“皇上,你慢慢说,奴才在这儿听着。”穆廖擦了把眼泪,将耳朵凑到南帝嘴边。
“朕……要传位……给……给昊儿……”南帝吃力的一字一句的说清楚,“你……你是朕……身边的人……你的话……他们……信……”
“皇上,奴才的话,也抵不过圣旨好用。齐王夫妇掌控了皇宫,奴才……怕是要有负皇上所托啊!”穆廖无奈的道,他皱巴巴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朕念,你写……”
于是,穆廖找了一卷圣旨,照着南帝所念的话,颤抖着写好了一道传位圣旨,又找出打印盖上。
穆廖虽说在南帝跟前伺候了几十年,却是没有学会南帝的笔记,他看着那道圣旨,脸上忧色满满:“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不能行也没有办法了,南帝如今病成了这个模样,连笔都握不好了,如何能写出圣旨来?
怕传位圣旨的事让卫谏或者赵承玉知道,穆廖赶紧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南帝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早体力不济,躺在病榻上出气比进气快。
“来人!快叫太医来!”穆廖着急了,连忙对着殿外大声喊,眼看着南帝这样子是要撑不下去了。
小太监很快请了太医过来,太医诊了脉也没说什么,只是给南帝塞了一片参片含着续命。
“皇上的病体已经无药可治,参片也只能续命几日,这般撑着着实太过受折磨,不如……早早殡天!”太医说完这句话,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
太医说得没有错,南帝如今这副模样很是受折磨,每天都有好几回喘气难受,那感觉还不如死了。余下的时候,浑身没有一点儿力气,什么也能吃,还各处都疼。
“不行!朕……要等昊儿……”刚含了参片,南帝这句话说得太算利索。
太医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就走了。
连他一个太医都看明白了,这帝位只能是齐王的了,大皇子此时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
还没到第二天,南帝让穆廖写的那份圣旨的内容一字不差的落入了赵承玉的耳朵里,连穆廖藏圣旨的地方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把咱们的那份圣旨换到那儿去,到时候由穆廖来宣布传位圣旨更有信服力。”赵承玉跟人交代了一句。
“还有,大皇子在京城外了。她没有着急进京,而是派人送了一封信来。”松儿跟赵承玉禀报此事,当然,信是送到了卫谏的手里,松儿只是从眼线那儿知道了这么件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