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玉略看了一下这片的地貌,宽广,而且平坦,的确是块好地。
一会儿,那个瘦弱老头就领着村里所有的人过来了,全村的人排好了队,卫谏和马夫将马车后面绑着的几袋米搬下来,然后和马夫一块给这些村民分米。
赵承玉看着此时的卫谏,他身上不再有那种肃杀阴冷之气,不像是那个动辄就能掀起朝堂血雨腥风的权宦阉人。
他是个好人。
突然,赵承玉与那车夫道:“本宫来吧。”
便接过车夫手中的碗,她和卫谏一同给那些村民一块分米。
卫谏今日带她来这儿的意思,她很明了,卫谏虽然权势非凡,朝堂中的大臣多数惧怕他,但丞相府还不是他能得罪得起,想给这些村民一块安身立命之地,也就只有身为长公主的赵承玉出面才行。
从京郊回卫府的路上,赵承玉和卫谏没有说一句话,倒是临到了卫府门口,赵承玉才道:“本宫还是先去一趟丞相府,探望姑姑。”
“奴才送长公主过去。”卫谏道。
“不必,你事物繁忙,又有诸多候补官员要巴结你我,府中怕是有不少事等着你处理。”赵承玉道,马车停下,她让瑾儿掀了帘子让卫谏下马车。
卫谏下去后,马车就往丞相府快速赶去。
自从赵承玉给大长公主赐过面首后,丞相府的人对赵承玉就是又敬畏,又憎恨,对于赵承玉的到来,十分之不欢迎。
不过,表面的礼数是要做的。
赵承玉才到丞相府门口,门房小厮便就领着赵承玉进去,又有小厮早前去通告,赵承玉未及前厅,大长公主就领着她的一众子女前来迎赵承玉。
“承玉,你怎过来了?”大长公主笑着道,仍如以往那般端庄贤淑,丝毫没有大长公主的架子。
“路过丞相府,又想起一点事儿,就顺道来了。”赵承玉含笑着道,恭敬的向大长公主微微颔首,喊“姑姑。”
赵承玉心里寻思着,建马场这事,断不能是丞相的意思,李家的两位公子里,大公子李徽敬是个文人书生,并不尚武,倒是那李二公子,勇猛好武,喜争强斗胜,素来有京城小霸王之称,想来,这要建马场是李二公子的意思。
赵承玉便就直说了:“京城郊外有块地,听说是丞相府里要建马场。本宫也看上那块地了,不知姑姑可否将那块地让给本宫?”
大长公主想来是不知道这事,纳闷的神色往自家子女看了看:“咱们家要建马场?你们父亲说的?”
李二公子忙过去拉着他母亲的手臂,撒娇道:“娘,我就是跟爹讨要了块地,建个马场跑马玩,京城里都晃荡得闷死了,郊外空气好。”
听是如此,如今赵承玉都上门来了,大长公主便道:“既然承玉看上了,那便让给承玉吧。”
“多谢姑姑。”赵承玉道。
她也不多在丞相府逗留,立即告辞走了。
也不是大长公主多心,这段日子以来,她着实是被赵承玉吓着了,总觉得赵承玉但凡做什么其中都会有些缘故。赵承玉一走,她便疑惑问:“好好的,长公主怎么会来要那块地?长公主名下的田产山头、地皮不再少数。”
二公子李徽宗一脸的不悦。
李徽敬躬身与母亲道:“回母亲的话,那块地本不是我们丞相府的,二弟看上了那块地,便求了爹圈了地。为修建马场做准备,孩儿昨日和二弟去那儿看过,那儿住了不知从哪儿来的许多难民。想来,长公主是知晓了这事。”
听此,大长公主将李徽宗训斥了一顿。
她到底也是疼爱幼子,夜里时,就选了一块她名下极好的地皮给了李徽宗修建马场。
想及今日白天赵承玉都为此亲自登门来讨要地皮了,大长公主担心赵承玉会拿此事做文章针对丞相府,第二日一早,她便提了重礼去了卫府。
卫府门口停满了各色马车,大长公主的马车根本就挤不进去,停在了老远,步行过去。
卫府门房想来是换了新的小厮,见谁过来拦,即便大长公主过来,也声色威严道:“长公主和卫大人不在府内,您请回吧!”
大长公主的丫鬟甚是不满,唇舌反击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这可是大长公主,长公主的亲皇姑,你这狗奴才也敢拦着!”
到底大长公主畏惧怕事,温润和色道:“既然长公主不在府内,那我明日再来,劳烦你等承玉回来时与她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