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领着下人抬进来的有三个大箱子,三个箱子打开,一个箱子装满了各类首饰、珠串、翡翠、玉佩,一箱子是装满的银子,一箱子是金子。
“这些折合银子得有五六十万两,卫谏,你可真是大手笔。”赵承玉道,嘴角含笑。
“为博长公主一笑,值得。”卫谏道,深情的目光里隐藏着些愧疚自责。
赵承玉嘴角的笑渐渐凝住,侧头看向卫谏,他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看得赵承玉有几分失神,半晌,她才问:“卫谏,你对本宫,可是真心?你爱本宫吗?”
“卫谏对长公主之心,从不曾有半点掺假。”卫谏信誓旦旦的道,神色坚定,“但凡长公主想要的东西,想要做的事,卫谏都会帮长公主达成。”
赵承玉轻笑了声,摇头:“你的心就像是一团迷雾,本宫看不清。本宫知晓你定有很重要的事,瞒着本宫,故而本宫与你殊途难同归。”
“所以,长公主不会对我动心。”卫谏追问。
赵承玉点头:“至少在我心中仍有疑问时,我会守住自己的心。”
从未想过,她和卫谏会如此坦诚的说这些话,两人是夫妻已成事实,她也没了要与卫谏和离的想法,甚至都曾想过要与卫谏就这么相互扶持的过一辈子。
她很明白卫谏是个有筹谋的人,不像是一个规规矩矩的臣子,甚至她隐约能感觉到卫谏的身份不一般。
他是南朝人?却又不像。
难道是陈国人?
赵承玉手上并无任何证据,全是猜测和感觉。
“本宫希望,往后你我不会站在敌对面。”说完这话,赵承玉就走了。
用过晚膳后,她召了松儿来问话:“萧厉言那边有消息传回来吗?”
“他已回了南朝,今日传了信来,说是在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已有些眉目,不出意外,再过几日就能回来向公主复命。”松儿回答道,随即又问:“公主怀疑卫大人?”
“萧大人的身份很隐秘,他与南朝有关系的事,也就本宫略知一二,卫谏却突然查到了他的头上,将萧家满门抄斩,而且一直都在暗中派人追杀萧厉言,他对萧厉言太重视了,好像怕萧厉言查出些什么来。”
赵承玉对卫谏的怀疑,从来都有,一开始她觉得卫谏个南朝有关系,毕竟南朝太子来京城为质时,南朝曾暗中派遣了无数的细作潜伏在北朝,至今已有十多年,有些人藏得太深了。
可是庞遗世来收买卫谏,这倒是让赵承玉打消了卫谏是南朝人的怀疑。
年关临近,宫中繁忙。
卫谏也要进宫去当差,多是管一些内宫事务,及宫中太监的赏罚提拔,且算繁忙。后宫中因为多添了许多嫔妃,加之往年后宫事务及诰命夫人宗妇、贵女这些过年的赏赐都是赵承玉在办,皇后今年刚接手,还并不熟悉,就请了赵承玉入宫来帮衬提点。
“嫔妃赏赐按照往例,另外今年进宫的嫔妃再多添赏两件上好的绸缎衣裳外加一套首饰便可。宗妇贵女那儿,我往年也有列下过赏赐单子在,皇后可看着单子上来,若是家中父母兄弟有新功立下,就多添一份赏赐,没有的,就与去年相同……”
赵承玉正与皇后说着这些,皇后身边的心腹宫女绿芜来禀话:“见过皇后娘娘,见过长公主,陈妃娘娘那儿出了些岔子,闹开了。陈妃娘娘的安胎药,让人发现被动了手脚,陈妃娘娘正审问那熬药的宫女,想请您二位一同过去。”
陈妃的身子可一直是这宫中最为瞩目的,她怀的是赵承桓的第一个子嗣,前朝和后宫都尤为关注。
皇后披了大氅,一脸急慌慌的,让宫人备了轿辇,匆忙的要过去陈妃那儿。
赵承玉倒是神色平常的很,没那么着急忙慌的,轿辇上,还不忘与皇后吩咐了一句:“别人的孩子你这般着急作甚,紧要的是你要怀上个孩子,最好还得是龙子。”
皇后却是不语,只脸色略显苍白尴尬,苦笑一声。
到了陈妃的宫中,那儿已经闹开了,好几位嫔妃都在。
皇后先是过去关怀陈妃的身体,得知她并未喝下被动了手脚的安胎药,这才放心下来。
“皇后姐姐,长公主,您们可要给臣妾和臣妾腹中的孩子做主啊!”陈妃跪下来委屈的哭诉道。
虽说皇后才是后宫之主,但赵承玉在这儿,真正处理事情的权利还是在赵承玉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