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赫连南骏从军营回府后,白新月便与他问起:“将军进宫,可有见到二弟?”
“二弟没有跟长公主一同回宫,他留在了卫府。不过,皇上应允了会设法将二弟送回来。”赫连南骏答道。
“将军见到长公主了?”白新月疑惑问,若是宫中出了事,赫连南骏回来不会这么平常。
赫连南骏摇头,道:“长公主旧毒复发,连皇上都没让见,松儿给拦着不让进章华宫。”
“这也太奇怪了?又不是天花、瘟疫,为何连皇上都不让见?其中,莫不会有什么古怪吧?”白新月故意疑惑道,“会不会长公主根本就不在宫中?”
“何出此言?”赫连南骏问,他也是觉得奇怪,只不过他一向厌恶赵承玉,赫连南丞也不在宫中,故而就没多留意。
白新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吞吐说道:“翠屏前两日出府帮我买胭脂,说是瞧见了个跟长公主长得很相似的女子,只是衣裳传得褴褛了些。那时我并未放在心上,如今细想想,莫不是那位真是长公主?”
赫连南骏一听,便觉此事有问题,如若赵承玉当真瞒着一众人,去了别的地方,那她去做什么?
“我还是得进宫一趟。”赫连南骏起身来,严峻道。
白新月叫住他:“将军,今日太晚了,明日再去也不迟。”
赫连南骏皱着眉摇头,立即喊了小厮给他拿来大氅披上,就匆匆的出府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宫中,赫连南骏将赵承玉可能不在宫中的事与中赵承桓说了,赵承桓略想了一会儿,脸色严肃,同赫连南骏说起:“不瞒赫连将军,朕过年那日夜里,听见卫谏和皇姐密谋要效仿则天皇帝,如何的控制皇宫,将朕赶下皇位。”
听此,赫连南骏大惊。
许久才回神过来,跪在地上坚定道:“臣定会时刻保护皇上,将乱臣贼子诛杀干净!”
“她是朕的皇姐!”之赵承桓咬牙颤抖道,语气同样坚定。
赫连南骏未曾与赵承桓争论这些关乎血脉亲情和江山社稷的事,只道:“若长公主当真不在宫中,那她暗中离开,必定是前去雍州布置她的兵马,目前不宜打草惊蛇的去章华宫探查长公主到底在不在,臣会立即派人去盯着雍州兵马的动向。”
“你去办吧,若她真的在雍州,你秘密将她带回京中就好,不必声张,也不可伤了皇姐性命。”赵承桓道,语气很是无奈。
这皇位,坐得胆战心惊。
这皇宫,孤寂冷漠。
赫连南骏离开皇宫之后,立即就去带了几个心腹高手,赶往雍州,此去雍州路程并不远,两天便能到,若是赵承玉当真已经带着雍州兵马赶往京城,那他半路便会遇到赵承玉。
赫连南骏轻车从简,带的人也不多,路上行程快很多,第二日晌午时就已经到达雍州和徐州交界。果然,在徐州城外,就有大量兵马驻扎。他派人过去探查了一番,徐州城外驻扎的兵马的确是雍州军,而且赵承玉当就在营帐里。
“将军打算怎么办?我们如何才能见到长公主,并且在上万兵马里将她带走?”有将士问道。
赫连南骏略想了会儿,让人备了纸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一人,吩咐他:“将这封信秘密交到长公主手里。”
身在营帐中,穿着一身主帅盔甲的赵承玉,看着赫连南骏送来的那封信,嗤笑了声,随即就给烧了。
“长公主要去见赫连将军吗?”雍州守将范平川问道。
“自然要去的,事情本宫都已安排好,本宫离开之后,你们立即撤回雍州。”赵承玉吩咐,然后就去换了一身女子装扮,身边也只带了一个护卫,就往赫连南骏与她约好的翠柳客栈去了。
她知道,翠柳客栈定然早布置好了天罗地网,等着抓她。
巳时,赵承玉进了客栈,在客栈大堂里见到赫连南骏,过去轻笑道:“没想到赫连将军为了见本宫,也能写出那些违心的话来,要休了白新月,与本宫成亲。你心中从来只有一人,那便是本宫。赫连将军,在你眼中,本宫是那般没脑子的人?”
“可长公主,不是也孤身一人来了吗?”赫连南骏道,略有些心虚。
有些事,真真假假,难以说清,他自己何尝不知道,赵承玉断然不会信他所写的这些。
“算了,本宫不与你多说,让你的人出来吧,本宫随你回京。另外,雍州兵马也会回到雍州,不会闹出一丁点儿的卵子来。”赵承玉道,着实不想与赫连南骏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