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语重心长:“就是这样才恐怖,幸好不是劈我。”
又过了无所事事,闲的只能靠数草根打发时间的几天。
“也不见剑魔来。唉,难道不想我?”
柳七歪在不悔洞口的大石头上望天,对同样歪在一旁玩骰子的婵九说:“我说乖徒弟,你既然跟了铜岩师太,是不是偶尔也得练个功啊?”
婵九摆手说:“没关系啦,师太又不在华山。”
柳七说:“要不我俩弄个牌九推推?”
婵九抓两个骰子在手,一把扔了个十二点,埋怨说:“师父,看来你也不是那么重要嘛,都好几天了,也不过才两个剑魔来找你。”
柳七说:“哈,你太小看你师父了。”
他左右看看,小声问:“寒山在哪儿?”
“好像在崖下。”婵九伸着脖子张望了一会儿,指着思过崖下一块突出的大山石说,“看,在那儿坐着呢。”
柳七说:“他不在就好,乖徒弟,跟我来。”
婵九跟他来到后洞两人堆放杂物的小石室,见他躲躲闪闪的,觉得莫名其妙:“师父,干嘛呢?”
柳七问:“在这儿寒山就听不见了吧?”
“在外面他也听不见,他们剑仙的耳力差着呢,和我们没法比。”婵九撇嘴。
柳七小声说:“婵九,下面的话只能你知我知,……其实我对寒山撒了个小谎。”
“什么谎?”婵九问。
“我之所以知道玉梨三,并不是由玉清真人告诉我的,而是我原本就知道。”柳七说。
“啊?什么?”婵九没明白。
柳七更加压低声音:“因为我就是那个保管紫僵蚕的妖。”
“哈?”婵九掏耳朵。
柳七说:“因为我保管着紫僵蚕,所以我知道相生阴阳镜在玉梨三手上,而玉梨三知道保管绛珠灵芝的是谁。我是莫名其妙被抓上玉虚峰的,但我猜不会无缘无故,我甚至估摸剑魔里有人知道我是谁,不过打死我也不会承认哒!”
婵九愣了半晌:“师父,你撒了好大一个谎。”
柳七说:“对啊,所以不要告诉寒山。”
婵九说:“可告诉他有什么关系?紫僵蚕和相生阴阳镜、绛珠灵芝什么的,本来就是他们昆仑派的东西。”
“因为我深谙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柳七说,“自始至终,我都是想把紫僵蚕留给你的。玉清老头儿想让我把紫僵蚕毁掉,把所有的七宝都毁掉,简直门都没有!”
“留给我?”婵九惊问。
柳七皱眉骂:“不留给你难道还留着喂猪?”
婵九说:“那、那在玉虚峰上,你说碰见玉清真人的元魂……”
“那是真的。”柳七说,“只是真人的元魂已经很虚弱了,除了嘱咐我毁掉紫僵蚕,不要透露玉梨三和相生阴阳镜的消息,其他也没多说什么,我猜他就是老糊涂了。死了当然更胡涂。”
婵九问:“谁杀了玉清真人?”
柳七摇头:“我真不知道,老头儿没说呀!”
婵九表示很失望,又问:“那紫僵蚕在那儿?”
“这个我知道。”柳七在脑后摸了一把,掏出一条硕大的、紫色的、蠕动的、一节一节的、活的大虫子,足有柳七的半个手掌长。
婵九恶心地尖叫一声,跳出去好远:“它它它它会动!”
柳七说:“当然会动,它叫僵蚕,你以为它真是僵的?”
“不要靠过来!肉麻死了,我怕!”婵九紧紧贴着石壁,嗓音都变了,“师父,扔掉吧!”
“那怎么行?”柳七珍惜地捂住紫僵蚕,“人家可是仙家至宝啊。”
“恶心!我要出洞去了!”婵九满脸嫌恶,漂亮的小脸蛋都变了形,“你竟然把那玩意儿藏在头发里?!”
“不是头发,是后脑。剑魔关了我三个月,始终不知道紫僵蚕就在我身上。”
柳七正色道,“婵九,你堂堂一个狐妖,我柳七的徒弟,剑仙铜岩师太的门人,竟然还怕虫子,有点出息好不好?”
“饶了我吧师父!”婵九哀求,“求求你把它收起来,不要放在后脑了,随便放哪个犄角旯旮,否则我从此都不敢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