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不在说明，这个人并非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叶楼舟。
那是两个人。
一个代表过去，一个则是现在，或许亦会是未来。
独独不会是苏晚照所知的那个人。
一时间，苏晚照的心中涌起一股奇怪复杂的情绪，不知是惆怅还是感慨，总之就是让她心下有些不舒坦，哽着难受。
那个爽朗笑容灿烂如骄阳，会月下撑船带她前去欣赏夏夜月色的少年，已经消失了。
他曾经存在于过于，亦永远的留在了过去。
苏晚照所认识、接触的那个人，只不过是一个虚幻的梦影。
如梦似幻，亦真亦假。
如大梦一场，庄周梦蝶，模糊了真实与虚幻。
这一瞬间，苏晚照突然明白了这个秘境的真正含义。
古有以梦证道。
今由庄周秘境。
一身白袍，少年身形的凌霄剑尊，长身玉立，站在那里。
四周空旷，天地高远，空空荡荡。
一阵风起，寒意侵来，让人顿生一股惆怅凄凉之意。
他目光看着前方那个少女，见她眉峰蹙起，白皙清丽的脸庞露出几分悲意，顿时脸色微顿。
在那个少年的记忆里，面前的这个少女素来都是强大坚不可摧的，她的强大并非是因为她的修为实力，更多的是源自于她坚强不可打败更不可摧毁的内心。
这个少女的神色从来都是坚定的，毫不动摇，一往无悔。在少年的记忆里的，她是那样的耀眼，那般可怕。
在那段最黑暗的记忆里，她如一盏明灯，指引他走出黑暗，而未迷失其中。
那些曾经的属于叶楼舟的记忆，在凌霄剑尊的脑海里是那般的鲜明深刻，充满了各色艳丽的色彩，令人目眩神迷。
就恍若是昨日一般，亲生经历一般。
那些情感，缱绻深刻的，感同身受。
这让凌霄剑尊，一瞬间，有些无法分清梦境和现实。
他脸上神色浮现那么一瞬间的怔愣，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女，深邃而专注。
受秘境影响的人，又何止只是她一人?
凌霄剑尊心下叹气想到。
看着面前少女脸上流露出似悲伤之色，凌霄剑尊心下顿生不忍，她因何悲伤，为谁难过，凌霄剑尊心下自然知晓。
她在因为，那个早不存在，只不过是一段虚幻记忆的幻影的消失而在难过。
为何如此之傻呢?明明早已经察觉到不对。
这个少女是如此聪明，聪明的看穿了一切，解开了这个困住了他几百年，连他自己都无从得知的心结魔障。
然而，就是这般聪慧洞察世事的少女，却会因为一个虚幻的人影而悲伤难过。
凌霄剑尊心下一瞬间酥软酸麻，道不出的五味情绪。
在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伸出手，抚摸上面前少女的脸庞，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抚她道：“别哭，不要哭。”
凌霄剑尊目光温柔的看着面前少女，声音温柔而坚定说道，“我就在你面前。”
“……从未离去。”
第144章 稀奇珍兽
我在这里，所以别哭。
凌霄剑尊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女，眼中传达出这般意思。
被他用修长白皙带着凉意的手指轻抚过眼角的少女，诧异的抬起头，微有些泛红的眼睛睁圆了看着他。
像是受惊的山中小狐一般。
看着她这般模样，凌霄剑尊微微笑了，似觉得有趣，又觉得她可爱万分。
“秘境虽是虚幻，但是经历与情感却是真实的。”凌霄剑尊看着她，目光温柔说道，“他所传达的，本座亦知晓，你不必觉得难过。”
“逝去的分离，是为了现在更好的相遇。”他道。
少女闻，脸上神色猛地一震，眼神颤抖。
她低下头，耳边垂落的发丝，遮掩了她脸上的神色。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自她身上传来的悲伤是那般沉重浓郁。
就像是深秋最后一片落叶，徘徊在空中，迟迟不肯落下。
凌霄剑尊依稀可见她低头那一瞬，漆黑亮如星子的眼眸中，那含着的一滴清泪，倔强的在眼眶里不肯落下。
这是何等倔强的姑娘啊……
凌霄剑尊不禁如此感慨道，看向她的目光无奈又温柔，怜爱无比。同时，心下涌起一股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