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文敏气结,冷哼一声离开这里。
叶悠然看了眼桌上一动未动的点心,伸手拈了一块,大概是顾虑到孕妇容易患上妊娠期糖尿病,一点糖都没放,味道欠了,有些难以下咽了。
而且这里是风口,热气一会儿就被吹散了,冷飕飕的,叶悠然搓着胳膊起了身,头上,突然飘下来一道阴影,叶悠然还得及躲开,就被什么东西罩在了头上。
她拿下来一看,正是她的风衣外套。
她抬头,望进去男人深邃无底显得幽暗不定的眼眸里。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书房窗边,眼神正一瞬不瞬的俯视着她。
他一直在那里看着?
叶悠然把外套穿在身上,离开了花园。
却在前面遇到了宇阳和一位中年女子,女子肩上挎着药箱。
看到叶悠然,宇阳停下,对中年女子说道,“你先进去。”
叶悠然猜她应该是产科大夫。
“身体没什么异常吧?”宇阳笑着问。
叶悠然抿了下唇,“那种药物只是简单的神经类镇定药物吗?我最近总是做噩梦。”
宇阳一愣,避开了她的问题,“什么样的噩梦?”
“是以前的一些事。”叶悠然神色有些不自然,她看着宇阳道,“当时昏迷中勾起了这段回忆,不知道这种后遗症会持续多久?”
宇阳皱眉道,“这是心结,需要你克服,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不在乎了,它自然就不足为惧,也不会在梦里出现,如果你继续沉溺下去,就会发展成心理障碍。”
心理疾病?叶悠然一下子就想到了万念凝疯癫的样子,她打了个激灵,“我应该不至于那么严重。”
“对,可轻可重,看你自己如何解决。”宇阳深深看她一眼,“那我先去见承勋了。”
“好。”
宇阳走进门,看到中年女子一人坐在客厅里等待,他问保姆,“薄文敏呢?”
话音刚落,薄文敏就从楼上走下来,神容有些狼狈,眼角挂着泪痕。
手里还端着一盏咖啡。
因为她走得太慌张,咖啡洒了一路。
宇阳一眼就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宇阳哥哥。”薄文敏看到他,很是规矩的唤人。
宇阳往客厅里示意,“让祁大夫帮你检查一下胎儿。”
薄文敏将咖啡交给保姆,乖乖的去了客厅。
宇阳上楼,顺着地上的咖啡渍,停在书房门前,敲了两下,就听到里面的男人发出一声咆哮,“滚!”
“是我。”宇阳赶紧发出声音。
“进。”
宇阳进去,看到厉承勋伏在桌案上工作,额心的皱褶能夹死一只苍蝇,他不厚道的笑了,“小时候我们都嫉妒你的盛世美颜,长大后看那么多女人趋之若鹜的骚扰你让你不胜其烦的样子,我们就心理平衡了,造物主就是这么神奇,向来不偏不倚,公平得很。”
厉承勋不接他这一茬,冷声问道,“跟她说了什么?”
“谁?文敏还是你娶回来的摆设。”
宇阳不知死活的问道。
厉承勋睨向他,不阴不阳的问,“你确定要一直跟我这么绕下去?”
威胁之意尽露,“也好,你最新的科研项目我就不继续投资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一份文件,正是拨款批示书,他捏着纸张一侧,做出往下撕的动作。
宇阳不顾形象的扑在桌上,握住他的手,“别别别,我错了,我认错,是我嘴贱,她怎么会是你的摆设,她是你最爱的老婆大人,OK?”
厉承勋一用力,纸张撕了一个裂口,宇阳再不敢跟他玩笑了,“好,这次说真的,她已经确定自己被人用药物催眠,而且催眠中激发了她的回忆,这回忆是什么,我不知道,但她似乎很介意,每晚做噩梦,怎么,你没发现?”
厉承勋怔了下,揉了揉额头,“我最近事情多,昨天回来后,晚上睡得很死,并没有注意到。”
“事情发生的时候她都挺了过来,这次,应该也无大碍,你平时多注意点,把她引导出来就行了。”宇阳说着,露出一丝不解神情,从包里掏出一份分析报告,递给厉承勋,“这是药物成分,是新型的催眠辅助药物,副作用很小,但是……”
厉承勋看他,宇阳小声道,“我已经确认过,是从军中流出来的,虽然成分不一样,但是研究的大致方向却是大同小异,说明,有人窃取了军方实验室的研究成果,对之进行稍稍加工,据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