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听出了我的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我想见你。”
“你哭了。”
我用手背擦掉脸颊边一直掉落的眼泪,觉得此时就算只能从遥远的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我在电视上看到你的飞机出事了,我刚刚一直在想,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我怎么办。”
“我没事,别哭,我没事。”
他连着说了两句没事。
我又抹了一把眼泪,自顾自地说道:“那我就改嫁个比你有钱比你帅还比你温柔体贴比你对我好还比你爱我的人,彻底忘记你,谁叫你要这么早离我而去。”
他半晌不说话,我以为他掉线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
“如果我死的比你早,你一定要找一个比我有钱比我帅,比我温柔体贴,比我对你好的人,但你不会一定再也找不到一个比我还爱你的人。”
我又哭又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骂他:“都这个时候,还贫。”
他:“不是贫嘴,是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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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一个舞会上,他作为甲方来我们公司谈合作,顺便参加了这个舞会,我就记住他了。(不过按照他这个排场,想不让女生记住他都难)
我记得清清楚楚,他当时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很像个职场精英(但现在只有我知道他其实有多么狗),眨一眨眼睛就让无数少女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我就顶烦他这一点,现在和他出去逛街,回头率超高,好像牵了一只肉包子出来,随时都可能被饿狼扑食,所以我每次都找小旗去,或者和他出去的时候叫他穿得丑一些。
我那天穿了长长的晚礼服,从头发武装到脚尖,我觉得我会是艳压全场的女人,到了才发现,我太低估女人这种生物了,她们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化妆打扮的能力简直令人发指,我四处浏览,灰溜溜地躲到一边,一边喝酒一边吃东西,觉得这趟舞会没算白来。
后来酒喝得太多,后劲上来,我属于那种喝了酒不会耍酒疯的人,只会乖乖地坐着,据陈深说我后来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拉着他一个陌生人唠了半天家常,后来我说死活要跟他拜把子称兄弟,誓做二十一世纪的梁山好汉,要桃园三结义永远不分家之类的话,还死气白赖地留他微信号、手机号、邮箱、家庭住址。
后来他跟我说起这事,我真的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我觉得这件事情却挺囧的,讪讪地问他什么感想。
他真情实意地回答我:“当时觉得自己遇到一个女神经病,自己这二十几年的修养都快败在她身上了。”
我:“我觉得我的酒品还挺好的,你看一不打而不闹,还好声好气地拉着你唠嗑,这简直是二十一世纪五四好青年。”
他:“你不觉得你喝醉了像个查户口的吗,或者是女色中饿鬼?”
我:“...”
我们今天讨论了有关旅游的问题,自从结婚蜜月之后,我忙他更忙,基本上杜绝了一切与旅游有关的事项,我觉得这样的形势发展很不利于夫妻之间感情和睦发展,所以对他提出了抗议。
我:“你觉得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好好去玩玩?”
他:“我这个月的行程基本满了,下个月?”
我:“下个月我们公司正好碰上大浪潮,估计加班会加到死。”
他:“来我们公司,不用加班。”
他总是随时抓住机会想让我去他的公司。
我:“打住!我们现在在讨论旅游问题。”
他:“过年旅游也不错。”
我:“不行,我得回家陪奶奶。”
他:“那我们明年旅游。”
我:“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年开春你不要安排太多工作。”
....
到了明年开春,我再问他:
“这个月有时间吗?”
他:“没有,下个月...”
我真想拳拳打扁他的脸。
其实我们商量过很多有关道歉的问题,我觉得首先和睦的家庭必须先得有一颗爱好和平的心,比如说吵架的时候要抢着道歉,难过的时候要找对方沟通,耍脾气要有个界限。
他说:“你说的这些我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