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带来了一群人,但是到了中午,荣锦只拉着自家的几个去找吃食,其他的没多管,反正他们不会饿着自己就是,手里头都有零花钱。
戏台子另一边有人摆摊卖小馄饨,热腾腾的虾皮汤搭配小巧如玉的馄饨包,洒上葱花和芫荽,色香味俱全,一碗下去还想喝第二碗。
荣锦见到就相中了,上去占住小贩一张桌子,兄弟姐妹几个都坐下喝碗热汤,顺便歇歇脚。
“呼呼,好吃好吃——”李荷花捧着陶瓷碗埋头就是干,都不嫌烫嘴,不到片刻就扒下去了一大半,直呼味道好。
“荷花姐,你吃啥都说好,就没你不想吃的。”李桂花用勺子淑女地舀着小馄饨慢慢吃,不忘嘲笑一下吃货小堂姐。
李荷花唔唔啊啊地应付着,根本没听到她说的什么,像个小馋猫一般光顾着吃了。
双胞胎兄弟不甘落后,呼噜呼噜地跟妹妹比赛谁吃得快吃得多,不到一会儿,兄妹三个面前就摞了一摞吃干净的陶瓷碗。
荣锦四个大学生还好,尝一份暖和暖和身子就行了,又不指望它顶饱。
周围同样来看戏的人们看到这边吃的那么香,又正是晌午的饭时,肚子多少都饿了,买一碗馄饨尝尝也不错。
于是接下来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光顾馄饨摊,把桌子都占满了还不够,有的人直接端着碗站在边上就开吃了,更有人打包带走端到戏台子前头,一边看戏一边吃东西,香喷喷,美滋滋。
最后结账时,陈向阳想付钱被荣锦拦住,将账给付了,他们吃了那么多碗也就几块钱,便宜又实惠。
下午继续吃喝玩乐了半晌,直到戏台子落幕休息准备晚上的曲目,荣锦其实也没听清楚他们唱了什么,不过就是凑个热闹罢了。
晚上的戏份,荣锦是不打算再看了,待到太阳落山时,她把来时带的那群孩子都找齐,叫辆驴车一起完全无损地送回了村子。
“看戏看的咋样,唱的好不好听?”回到家,赵凤仙笑着迎上来问道。
小的几个当然说好了,叽叽喳喳地描述着看戏的过程,都干了啥吃了啥,说到最后只记着什么东西最好吃了,至于唱戏的都唱了啥戏?那谁知道啊,听不懂的说。
几个大的默不作声地看着弟弟妹妹在那儿蹦跶着卖萌,一边喝着钱春娥一早熬好的姜汤驱驱寒。
李婆子让王月琴就着蒸馒头的大锅烧了几锅热水,让他们全都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换上干燥暖和的大棉袄围坐到堂屋的火炉边烤红薯。
“晚上不准备做饭啦,今儿个蒸的炸的随便吃啊,反正饿不着你们。”钱春娥端过来一簸箕的肉包子炸丸子麻叶糖糕,笑着说道。
孩子们一哄而上,一人抓了一个自己喜欢吃的就往嘴里塞,表示看戏那会儿吃的东西早就消化光了,肚子正空着呢,保证还能再吃上几个大肉包。
荣锦看着热腾腾刚出锅的新鲜吃食,也上去挑了一块糖糕,掰开分给陈向阳,让他吃外面的酥皮,她吃里面的糖心,真是又甜又香。
李桂花赶紧低头猛啃了几口肉馅,比起无形中甜腻腻的狗粮,她还是比较喜欢吃实实在在的大包子。
李婆子进来一趟拿明矾准备炸油条,看他们吃的欢,又去厨房准备了几个小菜,再端了一簸箕过来换上,让孩子们吃个过瘾。
荣锦朝外面瞅了一眼,见天还早着就没阻止,反正有足够的时间消化,吃多了也没事,大不了吃完撵他们去外面玩一会儿再回来睡觉。
李老头爷几个忙完了外头的事进家门时,厨房那头油条炸出来了,扑鼻的豆油香弥漫了整个小院,混合着肉味儿,光闻一闻就忍不住流口水。
隔壁的二婶子又开始摔锅打碗了,劈里啪啦地闹腾个不停,在墙那边大声说些指桑骂槐的话,却不知道半个庄子都在看她的笑话。
从始至终,李婆子根本就没搭理过她,该忙啥还忙啥,该吃肉就吃肉,馋死那个抠门又眼馋的小气妯娌才好呢。
女人们的纠葛,男人们一般都不会管,李婆子也不让李老头他们插手。
骂就骂呗,只要没指名道姓,费的是对方的唾沫,她家又不会少块肉,甚至过的越来越好,气坏的到底是谁还用说吗。
李老头站在院里听了几句,没听到隔壁二弟出来管管他婆娘,摇头叹了叹气,随后被三个儿子叫回屋吃东西时就不再管那些破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