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宸双腮微红,心里一动,不由因为杨牧这般话感动,可是她已对宋轶倾心,杨牧......
不敢再看他,虞宸忙转头,踢了踢马腹,往前走。
董良忠瞪大眼睛,哈哈笑道:“不想阿牧你竟有这般的想头,不过未免天真了些,便是你想,可还有世事无常,造化弄人的话呢。你想与她执子之手,相濡以沫,这万一她生不了孩子,或是母亲给了妾,友人送了妾,你当如何?”
倒是想听听杨牧作何回复。
杨牧暼了他一眼,温润的模样一如既往,“你也说了是万一,长辈赐,不可辞,若真个有那么一天,我也会与她商议的,毕竟无子乃是大事。”
虞宸暗暗摇头,杨牧的回答不合她心意,既然是你执意娶人回家,就该对她负责,如何能朝令夕改。
这里说话,前头巡查完的宋轶回来,驱马到虞宸身侧,“怎么了?”
董良忠忍不住,便把方才的问题说给宋轶。
后者听完,瞧了一眼虞宸,“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应当慎重考虑。”
虞宸转头,看了他一眼,心内失望,冷哼一声,“迂腐。”
便调转马头后头去了,这里几人面面相觑,转而说起他事。
虞宸气呼呼回到车里,六梅忙倒了杯水过去,“姑娘,怎么了?”
虞宸拿过抱枕垫在身下,趴在榻上,一脸不高兴,“没什么。”
实则宋轶也未说什么,她也知他的话很对,可还是气恼,知晓是一回事,理解是另一回事。
若没有孩子,她肯定不能接受他纳妾,可他乃是安王府世子,儿子很重要。
王府的门楣需得世子撑起,她若不能生,亦或不想生,该如何?
如此看来,她只一心喜欢宋轶很是不对,她一个现代人,难不成要与别人共侍一夫?
绝不可能,不能把心只放在宋轶身上,倘或他负了她,该如何?
虞宓收拾好坐车出门,原只当姜元让应当不去才是,不想出了城门,便看见他的车子。
过去一瞧,不是他是哪个,便也拒了尚娇刘嫚相请之意,坐了姜元让车子。
“让让,你身子如何了?这般出行劳累,我只当你不去。”
姜元让自个儿跟自个儿下棋,玩的不亦乐乎。
“许久没出来走动,近日身子走了些力气,便也出来走走。”
虞宓靠着他坐下,笑道:“也是,听说盛园也种了满山枫树,这个时候,正好看呢,美景宜人,许是瞧瞧,心境开了,病也便好了。”
姜元让嗯了一声,目光不离棋盘,虞宓也不嫌无趣,打量了会子车壁。
姜元让的车乃是特制的,里外两室,中间一道雕镂红木门。
里头便是一个小屋子,吃的玩的,应有尽有。
自架子上拿了个红薯般的器物下来,上头开了几个小孔,里头镂空,好似是乐器。
翻来覆去看了看,认不出来,只好向姜元让求教,“这是个什么?我倒从未见过,这个口,,能吹吗?”
姜元让拿过虞宓手里的埙,不知如何摆弄的,便吹出一段悠长沉古的埙音。
虞宓好奇非常,拿过去自个儿拭了拭,好半天,没吹出来。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这般的乐器,亏你找了来。”
姜元让未来得及阻止,虞宓已亲自试过。
不由扶额,她知不知晓,他方才吹过,既没擦又没洗,她便用了。
好容易忽略心头痒痒的异样,姜元让故作淡定,再拿过去埙,教虞宓如何用。
“把六个孔全按住,再吹,便有声音了。”
她没接触过这个,说的高深也听不懂,不若便教个最简单的,玩玩儿便罢了。
虞宓照他说的,果然这次吹响了,埙声低低的,清清凉凉。
倒是很惊喜,忙问他,“还有呢,其他的如何吹,让让,你吹给我听听,好不好?”
姜元让无奈的看她,拿过埙,调整好按的手法,一段呜呜咽咽的声音飘出来。
她撑着脸,细细瞧他吹埙的模样,侧脸清俊,眼睫微颤,越看越好看。
像受了什么蛊惑,虞宓不自觉伸手,摸了摸他眼尾,姜元让微微一僵。
停下来,转头瞧她。
好似反应过来做了什么,虞宓不好意思。
微咳两声,“让让,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