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娇只笑不说话,也是跟虞宓一个想法,“你自个跑跑便罢了,这人多马杂的,还有几个顶尊贵的在呢,有个闪失,可担待不起。”
觉得扫了兴儿,刘嫚不高兴,一甩鞭子,不想抽到尚娇骑的马眼睛上。
马儿吃痛,嘶嚎一声,猛地甩头,尚娇唬了一跳,忙安抚马儿。
虞宓扯了扯缰绳,离得远些,笑道:“瞧你,莽莽撞撞的,惊了马事小,若伤着那个该如何?”
刘嫚自知理亏,垮了脸色,郁郁不乐。
尚娇柔柔一笑,“不碍事儿,这马跟了我好些年了,伤不了我的。”
虞蓉半晌没开口,这会儿方笑道:“她两个不比便罢了,我与刘姐姐去如何?想必我是输定了的,姐姐得让我一让。”
既是有人来,虽刘嫚以往不喜虞蓉为人,到底年轻姑娘,人家主动了,她也不好冷脸,笑道:“我说没趣儿,好容易叫你们出来,又懒的动,不若待府里得了,省的人劳动。”
虞宓轻轻夹了夹马腹,慢跑起来,“谁懒的动弹了,这不是在动,似你那般,鬼舞神飞才叫动了不成。”
刘嫚摆摆手,“罢了罢了,跟你讲道理,倒吃你挂落一场,左右有人陪我,你两个不去也罢。”
几人身后有人娇笑道:“谁说要比马?既然如此,带了咱们几个才好呢,人多了热闹,依我说各人也出些彩头才是。”
转身一瞧,原是宋晴柔跟宋嫣几人,神情有些微挑衅道:“自来听人说刘姑娘马术超群,乃众姑娘里头一份,我倒要讨教一番,一定要给这个面子才是。”
众人来的乃是奉恩候府的马场,系杨绣卿跟虞宸两个邀的人,公子们则是董良忠与杨牧等人请的。
虞宸跟杨绣卿几人骑马过来,身着大红跑马服,一头墨发作男子装扮,英气逼人。
二人笑道:“这是个好主意,溜马儿玩,固然动了,怪没意思的。不若弄个小型比试,输赢不论,图个新鲜罢了。”
于是一众人等过来马厩这边,虞宓进了亭子里歇息喝茶,听姑娘们议论。
夏侯恬坐到虞宓一边,端庄文雅,冲她点头儿笑。
虞宓回了一笑,“时常未见姐姐出门,想来跟我一般的性儿。我成日家屋里看些闲书或跟丫头们玩闹,也是闲不下来,不知姐姐平日作何消遣?”
夏侯恬虽不及虞宓天人之姿,也是个清秀佳人,兼之仪态万方,明眸善睐,笑时嘴边两个酒窝最是好看。
便见她款款端了茶细抿一口,举止间尽是端雅温柔,笑道:“没什么消遣,我读书有限,倒是极喜音乐之类,无事不过谱曲儿,或拨弄会子琴便罢了。”
虞宓点头儿笑了一笑,想起哥哥会拨瑟,因着现今极少有人学那个,她还问了为何对这个起了兴趣,只他不说。
因笑道:“我却是个惫懒性儿,学不来那礼仪端重的,倒是喜吹箫。以往更深露重,弯月高悬之际,便拿出来对月吹一吹儿,也有些趣味。”
夏侯恬微微诧异,“自来那箫便有些悲凄之意,我只当你最是个喜乐性儿,不想会喜欢这个,可见看人不光瞧表面。”
虞宓掩嘴一笑,“姐姐这话儿有理,俗话说‘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老辈人说的自有它的道理。你瞧着我在外头温和有礼,殊不知成日家屋里跟丫头们肆意玩闹也是有的。”
二人这厢说的性投意合,那厢姑娘们商议如何赛马。
杨绣卿笑道:“也不拘别个,小玩小闹,便劳烦几位哥哥来当裁判,咱们几个出些身上的小玩意儿,分个几等出来。胜出的前三位,拿彩头去便是,自别无二话,妹妹们意下如何?”
众姑娘都道很是,便也各自拿了随身带的不辨身份的小物什儿。
宋晴柔摘了手上一对血玉镯,笑道:“便拿这个了,不值钱的玩意儿,姊妹们瞧着出便是了。”
宋嫣杏眼儿一瞪,推了一推宋晴柔,笑道:“可是埋汰人了,前儿我也朝姑姑要了,倒是给了你。独一份儿的东西,就这般拿出来当赌注?快收回去才是,随意出个宫制荷包便是了。”
众人一听这镯子来历,忙把手里的东西一掩,跟这一比,便是萤火与月争辉了。
因笑道:“郡主快些收回去,游戏罢了,如何拿公主的东西做赌?便是胜了,也不敢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