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也不禁皱起眉头,看着军医擦拭他手臂上的血,她一边挪开视线看向他裸露的他处,倒是没看出来他穿衣服挺瘦,这脱了衣服还真有点腱子肉。
而且,这个线条很不错,美。
“世子爷,伤口过深过长,老朽得动针缝合。但眼下这医帐没有麻沸散了,不知世子爷能不能扛得住?若是不行的话,就只能派人去大营取麻沸散来,但拖得时间太长的话,对这伤口愈合大有影响。”军医擦干净了血,检查了一下伤口,随后道。
“缝合吧。”元极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说缝合,就好像说吃饭喝水那么简单。
军医顿了顿,随后点头,“那老朽便开始了。”说完,便开始准备。
秦栀看着那军医拿出来的工具,眉头皱的更紧了,不用麻药就那么硬生生的缝合?得疼死。
准备完毕,军医再次过来开始动手缝合。元极目视前方,根本不惧。
军医手中的针穿过了皮肉,秦栀随即挪开视线,不敢再看了。
但稀奇的是,元极没有任何的反应,他面色依旧,连眨眼都一直是匀速的,好像没感觉。
一针一线的穿过皮肉,军医都开始冒汗了,元极却始终那个模样。
秦栀转过视线来看着他的脸,此时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不是能忍耐,而应该是没有感觉。
但,这就奇怪了,都是血肉之躯,他为何会没有感觉?
不禁想起元烁曾和她说过,元极打小习的很特别的武艺,会对身体造成一些影响。
断情是其中一项,还有其他的,只不过他并不是特别清楚。
但现在想来,痛觉不灵敏,应该也是吧。
军医终于缝合完毕,随后涂药,包扎,一气呵成。
那边守将已经准备好了干净的衣服,快速的送过来。
包扎完,元极便站起了身,将衣服穿上,左臂一直在自如的动,似乎没有任何的影响。
军医快速的退下去,说是去煎药。
这边守将不禁追问,元极到底是在哪里受的伤,对方是何人。
不过,元极却没有回答,只是让守将派人进山到吴国边界去,接其他陆续回来的人。
没得到答案,守将也没有再追问,然后便退了下去。
大帐里只剩下两个人,秦栀依旧坐在那儿盯着他,“世子爷,你是不是不知道疼。”
看向她,元极静默了片刻,“我又不是木头做的,当然知道疼。”
“但是并没有那么剧烈是么?”秦栀继续问道。
“嗯。”元极回应,的确是那么回事儿。
“虽说不知道疼听起来是挺好的,但其实也很危险。因为不疼,所以受伤时也不会有太多的感觉。但等到失血过多,你有感觉的时候,估摸着就已经晚了。”人的身体里一共就那么多血,忽然之间流失太多,命就没了。
“以为你会羡慕的。”她这种说法,倒是元极第一次听到。痛感不灵敏,估计很多人都会觉得是求不来的好事,但殊不知,这反而会让人更容易送命。
“不羡慕。不过眼下,我倒是明白了世子爷为何这般惜命。同时,也希望世子爷以后能保护好自己,你这样真的挺危险的。”站起身,秦栀叹口气,随后便举步走出了大帐。她要去睡觉,累死了。
向守将要了一顶军帐,秦栀进去后把自己彻底洗漱了一番,随后便睡了。
用被子裹着自己,这一觉她睡得舒坦,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从裹紧的被子里钻出来,抚摸着自己的眼睛,这一觉睡得眼皮都肿了。
穿上昨天早上从军营通粮官那里讨要来的新的衣服,是一套劲装,最小号的,穿在身上还是很合适的。
把长发简单的捆绑起来,虽说打扮是男人,可她这个模样,想必哪个也不会眼瞎的觉得她是男人。
洗漱了一番,随后走出军帐,阳光明媚,照在脸上无比温柔。
回到这里,无需再胆战心惊,她心甚安。
朝着炊事营的方向走,蓦地瞧见一队军马出营的身影。马儿跑的极快,眨眼间就没了影子。
瞧着刚刚那伙兵士身上穿的衣服,他们可不是巡逻队的,不知出营去做什么了。
在炊事营吃饱喝足,已经时近晌午了,她转悠着往回走,走到主帐附近时,就听见了兵马回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