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夜仍是一脸淡漠,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众人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不耐烦。
看着前方眼前神色各异的众人,温亦欢只觉一阵恍惚。这一天的时间过得当真是短暂又飞快。慢到让她几乎忘了宁子夜已有了婚约。可又觉得时间转瞬即逝,犹如梦境匆匆。看着宁子夜缓缓离去的背影,温亦欢有些无措,“宁公子,请等等——”
☆、妄念
宁子夜回头,静静看着她。
温亦欢只是下意识想叫住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踌躇片刻后,急急拿出荷包还给他,“荷
包还未还你。”
方才没注意,此刻温亦欢终于仔细看了看宁子夜的荷包。藕粉色的荷包,材质上乘。做工却异常粗糙,线脚错乱、图案难辨。温亦欢还待再看,宁子夜却已收入怀中。她惊讶地看了宁子夜一眼,这么猎奇难看的荷包他是从哪儿弄来的?难不成自己做的?
青岚山派的几位认得这是宁子夜的钱袋,虽略惊讶于二人已是如此熟稔了,倒也没其他情绪了。梨花山庄的几位则是脑袋“嗡”的一声,几乎有些头晕目眩。这是……交换信物?这二人居然在背地里发展到如此地步了?温亦桑尤其悚然,就差没把手里的糕点一把捏成齑粉了。
宁子衿看着二人,觉出了点不对劲,“子夜,你怎么来月息镇了?”
南屿和鄢北相距甚远,断没有巧遇的可能。
宁子夜:“嗯。”
众人:“……”嗯什么?你倒是回答啊!
温亦欢上前挽住了温亦桑,解释道:“师兄不要气我偷偷跑出来啦,你们走后我好无聊,就想出来逛逛。没想到碰到了宁公子。”
有青岚山派的在,温亦桑不想此时刨根问底,只得咬牙点了点头,暗想回去再盘问。
温亦臣凉飕飕地看了一眼温亦欢,说道:“子衿兄,既已到了南屿,不如去梨花山庄稍坐片刻。”
凌霄宫的宴请一群人吃得食不知味,早早就退了席。宁子垣与温亦桑相谈甚欢,见时间还早,便撺掇各自大师兄去南屿游玩一番,于是便有了月息镇这一出。原本只是去月息镇逛逛,也没打算去梨花山庄。贸然去人家师门也有诸多不妥。没成想温亦臣会在此时邀约,语气还颇为不容置疑。宁子衿瞥了一眼宁子夜,心想多半是他家师弟与温姑娘过从甚密,温亦臣放心不下,怕是要旁敲侧击敲打一番。
……
“师兄——”甘之棠内,温亦欢哭丧着脸,拉长了嗓门哀嚎道:“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对天发誓我是偶遇的宁公子!什么乔装私会,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要告诉大师兄!”
温亦桑斥道:“就是大师兄让我来问你的。”
温亦岚说道:“好了好了,既然师妹说了不是那肯定不是。”
温亦桑:“……师兄你倒会做好人!不问清楚怎么能放心?宁子夜与凌霄宫的沈姑娘可是有婚约在的,若是传出去师妹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温亦欢神色一萎,“是我没考虑周全,就算是偶遇,也不该与他待了一整天。”
温亦桑还待再说话,温亦岚立马怒斥道:“该说的都说的。你还要问什么?时辰不早了,去用餐。”说完还指了指温亦桑,大有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殴打你的意思。
温亦桑彻底没了脾气,看了一眼他家天真的师妹,只觉头发都要愁白了。却硬不下心说狠话,这便又恨上了宁子夜,没事老撩拨他家师妹作甚!
这厢刚盘问完温亦欢,温亦臣那边也旁敲侧击得出二人确实是偶遇,这才彻底放下了心来。说来此次南疆之役他还有诸多疑虑,此次没有其他门派在场,正可问一问宁子衿。
温亦臣:“子衿兄,南疆虽已平定,但我仍有一事不解。”
宁子衿:“亦臣兄请说。”
温亦臣:“当初南疆封印仍在,法器重重,又有诸多弟子把手。双圣子究竟是怎么无声无息地破封而出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静默了片刻。
宁子衿:“想必亦臣兄也派人查过此事罢?”
温亦臣颔首。
宁子衿:“青岚山派也曾派人查过此事,不过得到的消息怕是与你查到的别无二致——曾驻守的弟子皆引咎自杀。”
一直漠然不语的宁子夜说道:“魔族与仙门必有勾结。高晗除外,他是外门弟子,在仙门人微言轻。与魔族同污者,应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