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院时正看见江采萍在院中, 拿着一本泛黄的医书, 一棵一棵的对照着廊下的药草。“萍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江采萍没有抬头, 依旧对着医书。江氏见状心中一紧,“萍儿,你是不是疯魔了,萍儿?萍儿你说话呀。”
冬蕊在旁边接道, “小姐这几日不知是怎么了, 日日是这样的。天天捧着书,别人说话也听不见。”
江氏不由得悲从中来。正欲泪下,只见江采萍突然放下了书, “有了有了。冬蕊快来帮我配药。娘,您怎么来了?”江氏赶紧拉住江采萍,“萍儿,这是怎么回事啊?”
江采萍稳稳一笑,“娘,女儿找到了治高老爷的方子,女儿要去刺史府要人,让他们把爹爹放回来,换我过去治病。”
江氏说道,“不行不行,万万不行。且不说你一个女儿家的,抛头露面不合适。就算你真的把你爹换回来了,你的方子若是不成,或是吃坏了人,那可是死罪啊!”
江采萍笑道,“娘,您放心吧。女儿翻阅了数十本医术,这方子绝对能治得好高老爷。娘,您且让女儿试试吧。事到如今,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爹爹病在刺史府吧。娘,我爹自小宠我疼我,总不能在我爹最需要我的时候,女儿连一点忙都帮不上吧。”
江氏抹着眼泪说道,“娘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女儿啊,咱们家世代行医做善事,怎么就遭了这样的罪呀。”江采萍安慰着母亲,心中却已打定了主意。
次日清晨,刺史府上。高力士一脸病容的躺在榻上,刺史和各位官员乌啦啦的跪了一地。
刺史率先说道,“高公公替陛下寻访民女,实在是对社稷有功。可路过本州,却身患恶疾,下官实在是难辞其咎啊!”其他的官员连忙在旁附和着。
高力士咳了数声,才缓缓说道,“自从武惠妃仙逝后,咱们陛下是日日愁眉不展。咱家看不下去,就来到这里想为皇帝寻访佳人。却不想自己这身子骨却不成了。
对了,前几日替我诊治的大夫,姓江的那一位,吃了他的方子,确是有些效果的。怎么近日却不见了?”
刺史连忙道,“启禀公公,那位江大夫身体孱弱,才伺了几日的疾自己就病倒了,实在是矫情得很。在下已经命人把他下狱了。”
高力士摆摆手,“罢了罢了,那就再换一位大夫把。”
“公公您放心,下官已经把州里的大夫全都请了过来,您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还请公公放宽心养病。”
“大人,大人。府门口有一位女子求见。”一位下人小跑着来报。刺史怒道,“混帐东西,公公病的如此严重,要告状的让她等着。”
“大人,那女子声称能治好高老爷的病。”
刺史转念一想说道,“让她去前厅等着。”
高力士在榻上听得一清二楚,“什么女子这样有胆识,让她进来。”
刺史点头称是。
不一会下人就领着江采萍并冬蕊寒香三人来到堂前。江采萍身穿着一身青黛色的长袍,里面是一件织金镂花的郁色襦裙,又以鹅黄色轻纱覆面,遮住了面容。
后面冬蕊寒香二人手里捧着几包药材。刺史站在堂门口,“你说你能治病,我凭什么相信你。”
江采萍双膝跪道,“启禀大人,民女是您诚邀的医者江仲逊之女,名唤江采萍。民女为替父诊治高老爷,在家苦翻医书,尝遍百草,皇天不负有心人,民女终于找到能治疗高老爷的方子。
民女愿意一试,如若治好,还望刺史大人尽快释放家父。如若方子无用,民女愿以命偿命。”
“咳,咳咳,好,好一个以命偿命。你当咱家的命是你等草芥能换的?”高力士听得女子谈吐不俗,明明是扣押,却硬说是诚邀。不得不说是周全的极好。
他心念转动,便从屋子里缓缓走了出来,孟刺史连忙扶了上去。高力士有心试探江采萍深浅,继续说道,“这等贱民,来人,拉下去给我斩了。”
江采萍听见此话,到底有几分心急,不由得掀起了面纱诉道:“高老爷说的是,我的命不值钱。可您不是缺医者吗?那为何不让我把我父亲换出来?大人病重,乡民与您同痛。父亲病重不能为您效力,民女愿为解民忧而尽微博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