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吧,不必洗了。”祁暗脸色很是严肃,西翠自感必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王爷,可是有什么话想问?”
“本王接下来问你的话,你都要如实回答。若敢有半句虚言,本王定不会轻饶。”
西翠恐慌,立马跪在地上,“王爷!”
“皇嫂为什么会有淮安城瘟疫的解救药方?她为什么会如此清楚淮安城瘟疫的来龙去脉?这件事皇兄可曾知晓?”
“王爷!”
“说!你是她身边的大丫鬟,是她的左膀右臂,你不会不知道。”
西翠见此番质疑逃不过,王爷终究是要知道的。“回王爷,这瘟疫是皇后娘娘亲自派人做的。”
“你说什么?”祁暗不愿相信。
“碧云池高居清泉山上,是全城的饮用水之源。娘娘派人在里面投放了成百上千的死老鼠,被污染的水顺着河流流入城中,人人饮用,不被感染根本不可能。”
“这可是一城人的性命啊!”
“可这是最好的方法了。淮安城是虞骁之的后盾,此处不除根本无法铲除他的势力。只有这个方法才能不被如何人发现,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天灾,没有人会认为这是人祸。更何况,这城中哪个不是虞骁之的人?哪个不是拥护支持虞骁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是此处是他虞骁之的地盘!”
“就是这样他们就该死吗?”
“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牺牲了他们换来的是整个王朝的安宁!虞骁之的势力死而不僵,这十年来都未能全部铲除,我们不能心软!”
“若不是我染病的消息传到宫中,她还不会拿出药方是吗?”
“娘娘会拿出药方,可不是现在。”
“再不拿出全城的人都要死干净了!”
“斩草必要除根,王爷不能妇人之仁!”
“妇人之仁?我竟不知你们居然比我还狠!若是此事皇兄知晓你们如何解释!”
“王爷以为,若无陛下默许,娘娘真的敢做这么大的动作吗?”
“你再说一遍!”
“奴婢说陛下已经默许了此事!”
祁暗的脊梁骨一下便软了似的。我从前以为你最是心善,走上这条路都是别人逼的,我一步步为你扫清障碍,为你先将黑夜中的肮脏去除,可我如今才发现原来你竟是真的适合那个位子。
“十年前皇宫里曾发生过一场瘟疫……”
“那是娘娘亲手制造的。当初情势危急,陛下和娘娘都被控制了,王爷远在沙场,娘娘为求自保才将病死的老鼠投入了宫中的蓄水之地,这才把那些争夺皇位的狼子野心之人全数除去,后来想尽办法才寻到救治的方法,有了这张药方。”
祁暗一时间怒火攻心,“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王爷!”西翠大呼,赶忙过去扶他。
“别碰我!出去!”
“王爷!”
“出去!”
西翠惊出了眼泪,却不敢再违背他的话,只能是一步三回头地出去了。
祁暗自己摇摇晃晃地走到床前,躺下。
我以为最良善的却是最狠的,我以为最见不得脏的人却是亲自搅浑一池水的人。我以为是我在保护的人,如今才知自己是有多愚蠢。这般好心计,这般好手段,怎么会需要别人的保护,谁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皇兄、皇嫂,你们将我瞒得好苦啊!父皇,你错了,他们根本不需要我的守护,我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多余。
☆、秦舒
这几日来,祁暗都是冷脸以对。身体倒是在逐渐地康复,如今已经可以自己慢慢地爬起床走上几步了。
那边,离雪与秦舒也见上面了。
离雪住在祁暗旁边的院子里,这几日见府里的人忙得脚不沾地的,便也前去帮忙,一同派发汤药。
“阿雪?”身后似乎有人在唤自己,离雪回头。
“秦舒哥哥?”离雪有些不可置信。
“阿雪果真是你!”
“秦舒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疫民众多,有些拥挤,“我们上旁边说话吧。”
“好。”
离雪放下手上的汤勺,随秦舒一起走到旁边。
“我听闻此处瘟疫横行,随一位姑娘来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