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嗯!”我捣蒜般地点着头,“他怕尴尬,视而不见于他而言真的就是家常便饭。”
“你认识他好久了,他是个?”
“冷心冷肺,无情无义。对不喜欢的,他一向很决绝,也不知道我哪根筋搭错了去找他表白。难不成大多数人都喜欢过自己的同桌嘛?”
“或许。”半晌,李卿宸再度发声道,“或许你早就不喜欢他了。”
女孩子的直觉有的时候准得超乎常理,可她们偶尔却喜欢枉顾事实,编织出一场场梦境,让自己置身其中,虚幻着自欺欺人,然而时间就像一阵风,总能吹开迷雾,散尽沉珂,让一切回归正轨——我喜欢他,于他而言,知晓这件事,或许会无奈,或许是无感,更甚着,或许会厌恶——千万种可能,独独不会有开心。
清洗伤口,给它上药会疼,可是好得也会快。这四年的喜欢,磨尽了我的耐心,耗尽了我的力气,我总算说出了口,无论以何种形式,都算结尾了。
何颢言临走前,我写了封信——纯信——想着在送别的那刻递给他,或许是他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拎着包,实在腾不出空儿来接我那封沉重的信,他说了声再见,约莫是对我说了吧,便转身离开了,很快很快,他进了车子,车子驶离了学校,我背过身,顺手将信喂了垃圾桶。
一个人,真的不能等另一个人太久,因为等待是那时候的我等不到那时候的你,是这时候的我等不回那时候的你,我喜欢的那个穿着深蓝色校服的男孩子早就停在了过去——好多等待注定没结果——很少有人真的等到,我,不太幸运。
这段插曲的后来,我依然狂妄地当着某人的哥哥,没有执着,没有难过,偶尔向他讨要一点好听的流行乐,因为那个会在中午悄悄为我摘耳机的男孩子真的跨进了音乐圈,大概去了湖南吧,从此两端。
那么,那信上写了什么呢?
谁也不知道,因为那封信的主人早就把信留在了那天,过去临走时,那个向南的地方。
综上所述,我放下笔,低头看着自己写的这零零散散的一切:这是我给我曾经喜欢的那个男孩子所写的最大可能性。我没有去找他,没有表白,没有告别,没有难过,但他真的走了,是没有勇气嘛?或许,我白纸黑字的这些片段中,那句话错了。
或许你认识那个叫顾知南的嘛?
☆、长大是和过去说再见
“顾晓顾晓,我最近新看到一句情话。”这段时间建工系老师出差,林梓总算闲下来,有空找我叙旧了。
“嗯?什么话?”
“和你喜欢的人对视,你可以在他眼里看到星辰大海;和你不喜欢的人对视,你便只能看到你自己。”
“为什么?”
“因为美好的星辰大海是主观想要的未来,但另一个就只是客观的反应啊。”
我瞥了林梓一眼,长嗯一声,装作一副有所思的样子道,“这情话怎么听着这么土。”
“住嘴!这是我写的!”她挥舞着爪子欲封我的口,“顾晓,你喜不喜欢顾知南啊?”
“嗯?你怎么突然提到他?”
“因为你说过你觉得顾知南的眼睛老漂亮了,藏着星辰大海,你也说过联谊那次,你看到的何颢言的眼睛里便只有你。”
“所以才有了你那土土的情话?”
“不,是我觉得,你早就不喜欢何颢言了,只是曾经喜欢过,你喜欢的人,我推测是顾知南。”林梓一本正经地说着。
“我不懂。那家伙还鼓励我去表白呢!”
“他叫你去表白,是想让你断了过去,才好重新开始。再说了,这主意也是我们一致协商决定的。”
“啊?”我习惯性地皱着眉头,感觉事情些些复杂。
“嘿嘿,我觉得你对过去就是个情结,所以我让顾知南索性鼓励你咯。”林梓耸耸肩。一脸无畏道,“晓晓,你别怪我啊,我早知道何颢言要退学了。”
“你们?”
“哎呀,顾知南是班长,不想知道也难啊。你想啊,要不是半路杀出个何颢言,你早就和顾知南一对儿鸳鸯飞走了好吧?”
“我?”我憋着嘴,晃三晃脑袋,“我不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