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亲爱的。”方少鸿一字一句对栾文夕说道。
“你先回去,好吗?少鸿,我再陪会儿姐姐。”栾文夕柔声解释道。
“文夕,你不是经常对我说,要做好我的小妻子,让我成为这个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吗我昨晚值班一夜,现在累的要命,我要你陪着我。”说着方少鸿拉住栾文夕的手臂:“走,跟我走。亲爱的。”
“可我的姐姐。”栾文夕瘦弱的像是失去了力量,她被方少鸿一路拉着走向了门。
方少鸿边加快步子边不冷不热的说道:“你姐姐不缺人安慰,你放心好了。”
栾文夕在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对头也不抬的栾文谣说道:“姐,我抽空再来看你。”
栾文谣在他们走出门的刹那,双腿一软,陡然坐在了沙发上,她神情哀怨,自言自语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莫向晚望着那洒落着些须阳光的窗子,他的心仿佛一下子空了。文夕连地上的物品都来不及收拾一下就被带走了。莫向晚叹了口气,边捡起地上的物品,边想着弱不禁风的栾文夕,他非常担心她,不知是否是由于栾文谣嘤嘤的、绝望的哭泣声,还是栾文夕刚刚离开时那回眸的一眼,对这个家充满了深深的眷恋。莫向晚的担心渐渐化为强烈的冲动,他很想追出门去,把栾文夕带回来。他站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央,当想要迈出步子时,昨晚的短信再次警醒了他,‘准备吧,准备吧……’他闭上眼睛,在心中重复短信的内容,将自己的心神从栾文夕那双哭的迷离的眼睛中又拉了回来。
“莫先生,我能不能求你件事?”栾文谣突然哑着声音问道。
“你说。”莫向晚望着她。
“你能把文夕从少鸿身边劝回来吗?”栾文谣近乎是哀求道。
“我?”莫向晚神情一怔。这个连挚爱她的姐姐都劝不住的栾文夕,他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你一定要帮我。莫先生。”栾文谣连忙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一路过来来,抓住莫向晚的手臂,痛苦的诉说道:“你知道的,少鸿不爱文夕,他不仅是在折磨我,更是在折磨文夕啊?文夕不该替我受这份罪。我,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去劝文夕离开他,所以请你帮我好不好?”
莫向晚目光深沉,虽然他自认为坚不可摧的心被栾文谣的眼泪打动,虽然他的脑海有文夕不管是笑或是哭时身影,总是挥之不去的飘摇,但是他真的想不出办法去帮助他们姐妹,可是为什么要留下呢?为什么啊?无计可施的莫向晚突然在心中发出这样的感概。为什么要选择留下呢?难道仅仅是如他所说的那样等栾文谣找到拍照片的人再走?应该不完全是吧。莫向晚一下子就推翻了这个可笑的理由。他哪里会有时间和精力去帮助栾文谣找出那个根本不相干人。他之所以留下来大抵是……因为栾文夕吧。
此刻,栾文谣还在哭着恳求他给予帮助,她哭的那么伤心、那么无辜、那么绝望、那么悲凉,就像母亲去世那日那荒凉的秋季,一片片失去生命的黄叶在墓园飘落;就像父亲的遗体在被推入火化间前,那冰凉的眉目,那没有一丝温暖的神情,仿佛这个世界一切都被他抛却了,也包括那流淌着他血液的儿子,正那么悲痛的望着他,望着这个世事,他却毫无所知。
“你要我怎么帮你呢?栾小姐。”莫向晚终于回应道。他严肃的看着哭红了眼睛的栾文谣。
栾文谣一下子就被他的样子稳住了心神,因为他不是不想帮,而是不知道该怎么给予帮助,这个法子还需要她来想。栾文谣止住了哭泣,她凝神想了一下,然后迫不及待的问道:“莫先生,你会爱上文夕这样的女孩子吗?如果她从未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你的生命之中,她只是简简单单的栾文夕,你会爱上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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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向晚被她的话一语击中了心脏,他从未料到栾文谣会问的这样直接而又坦白,这简直不可理喻,也许是她太痛苦、太急于求成了。他一时语塞。
“莫先生,我从小看着文夕长大,她心底善良,思想单纯,学习成绩也很优秀,因为父亲生病住院需要钱,她高中还没有毕业就辍学了,若不是她在家中照顾父亲,我也不会有机会去国外留学,文夕为了父亲、为了我,为了这个家牺牲了太多,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方少鸿毁了一生。”栾文谣紧紧的抓住莫向晚的手臂:“除了你,我再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来帮我们,莫先生,既然你知道了我们家的事,尤其是我和少鸿的事,就请你高抬贵手,帮帮我们,救救文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