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是这样。”文夕稍微舒了口气。他应该还没有时间和姐姐聊起昨晚的事情。可是又该怎样提醒他呢?对于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请他帮这种忙,他会不会认为自己很可悲呢。
“你有心事?”莫向晚突然问道。
文夕这才慌然抬起无辜而有茫然的眼睛,她张口结舌,怔怔的问道:“你吃早餐了吗?我做早餐给你吃。”
“还没有。不过我做的早餐也很不错的。”莫向晚立刻就回应了她。还没待文夕反应过来,莫向晚就走进厨房开始叮叮当当的做起了早餐。
文夕站在厨房门口,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么年轻的男人也会做早餐吗?母亲过世的早,她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在她有记忆以来,就是看起来很苍老的父亲做饭给姐姐和她吃。和方少鸿确定关系之后,文夕担起了照顾父亲和少鸿日常饮食起居,年纪轻轻,就成了个典型的主妇,生活充实的让她难以喘息。她从没想过男人会以那么轻松而亲切的模样谈及‘做早餐’三个字。
莫向晚在文夕失神的目光下,端着做好的东西走过来:“我自认为手艺还不错,你先尝尝。”
文夕回过神来,心悸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尤其是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触到了不可思议的北极光,她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表情平静的莫向晚因为文夕羞涩的举动,也倏然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尴尬的笑笑,端着盘子,转身走向餐桌。
文夕觉得莫向晚煎蛋比爸爸做的还好吃,爸爸煎蛋一直以来喜欢把鸡蛋搅碎,放些食盐,煎好的鸡蛋就像一块块金光色的棉花糖,文夕总是吃的满嘴是油。
而莫向晚做的是正宗的煎蛋,将鸡蛋直接倒入热热的平底锅中,煎好的鸡蛋圆的就像天空皎洁的明月,蛋黄和蛋白是很有层次的分开,再加入一点生抽,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你和你丈夫结婚多久了?”莫向晚突然问道。
正在喝牛奶的文夕差点呛到,她用纸巾擦着嘴,边说道:“我们还没有结婚。”话一出口,她就一脸说错话般的惶恐。怎么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说自己和未结婚的男人同居竟会感到尴尬。
“你一定很爱他。”他很随意的说道。
“……”文夕苦涩的望着他,她觉得他这样说话是对自己的讽刺,尤其是他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莫向晚放下了手中的餐具,目光温暖的看着她:“我得先向你说声对不起,今天早上,我无意中听到你和你姐姐的对话,知道了昨晚你和丈夫因为些琐事发生了争执。实在对不起,因为一路奔波,我昨晚一直睡的很沉,很抱歉我没有及时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文夕一副完全忘记疼痛和屈辱的样子,满面庆幸的望着他。幸亏他不知道昨晚自己有多狼狈,不然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她真的无法面对他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莫向晚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抱歉的朝文夕点点头,就出去接电话。文夕很意外他的手机铃音是她学生时代很喜欢听的‘白桦林’。她托着腮望着他站在院子中的身影,他身上那件衬衣被阳光照的明亮耀眼,就像梦境中飘摇在风中的白莲。好像遇到了他,所有的事情冥冥之中就迎刃而解了,自己的担忧、困惑转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站在院子中的莫向晚挂了电话,眉头凝重,他看着突然跳入手机信箱的短信息,‘等。’虽然只有一个字,可这个字却蕴含着事关重大的千重意。莫向晚表情严肃,他凝思刚才电话那边根本听不出男女音的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在抓……鬼。’
抓鬼?莫向晚在心中重复这两个字,疑云重重。他抬头望向阳光普照的天际。身后突然传来清脆的声音:“是家人打来的电话吗?”
莫向晚连忙转过身,看到依着门框而站的文夕。他凝重的表情如遇到了烈火的冰,融化在柔暖的阳光下。他舒了口气,说道:“不是,一个同学。问我到这里没有。”
“一定是女同学。只有女生才会这样细心。”文夕笑道。
莫向晚并没有解释,和她一同轻轻笑起来,氛围轻松而又愉悦。他插在兜中的手紧紧的攥着手机,他已经习惯在作茧自缚中虚假的、幸福的、善意的微笑。
004
鸦雀无声的会议室内,□□个穿着警服的人员围着圆形桌正专注的盯着台子中央那个一身庄重的男人,他以一向严肃的神情向大家分析目前的形势。他拿着精巧的指挥棒点着屏幕上那个圆形的透明的东西说道:“这是一种新型的毒品,代号,我暂定它为‘致幻剂’。在上次抓捕‘猎豹’过程中,我们发现这伙人已经从境外将大量的‘致幻剂’非法携带入境,虽然‘猎豹’已被警察打死,但据情报所知,已经有人潜伏到本市继续进行‘致幻剂’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