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茅小雨振奋问。
“吕莎莎出生之时,她爹就当官了。并且官职一路上升。所以,她从小家境优渥,从幼儿园到大学的过程相当顺利,几乎没遇到什么挫折。她的爱好也很广泛。像什么游泳打球相当拿手。还参加了多个社团,担负要职。有同学评价过她,有正义感,做事风风火火,什么事到她手里都完成的相当圆满。是老师眼里的十佳学生。是同学眼里的女强人。”
茅小雨下巴微掉:“她,在学校是风云人物?”
“没错。学习好,性格也合群,一点没官小姐的架子。还帮同学跟外校学生打架,是个各方面都相当强势的女生。”
“所以,她失踪十年,受尽了苦难,心态还能保持不崩?”
骆波微笑:“是这么回事。她坚信自己能平安回来,坚信她的家人没有放弃她。当然,她也没有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斯德可尔摩综合症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加害人。
“佩服佩服。”茅小雨是发自真心这么说的。
囚禁十年,还能不崩溃,可怜又可敬。
“她坚信家人会救她回家。老板,你跟她有过沟通?”茅小雨听出一点端倪。
骆波嗤声笑了:“你半夜不睡觉跑过来,就是想问问当时地下室发生了什么,对吧?”
茅小雨面皮一热,却死不承认:“不对。我就是太清醒了,睡不着,顺便过来问问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毕竟还有白小菲没找到,仍下落不明。”
“切。死鸭子嘴硬。”骆波早就看穿她的心思。
茅小雨把眼镜拿下来擦拭,做些无意义的小动作。
花生很善解人意,知道妈妈窘迫了。便出声:“叔叔,那你是怎么知道吕莎莎坚信她家人会来救她呀?”
“花生,问得好。”
茅小雨丢一个眼刀子过去,腹诽:这不跟我问的一样吗?
“谢谢叔叔夸奖。”花生咧嘴嘻嘻笑。
骆波瞟茅小雨一眼,见她竖起耳朵,也不调笑她了。正色道:“因为,当时我跟那个面瘫兄下去后,底下的情形相当不乐观,但是吕莎莎却异常清醒。”
骆波跟冷面男在地道弯腰了几米,就看到一个门帘,有昏暗的微光透出来。
他们小心的靠近,挑起门帘观察情况。
里头情形一目了然。
很窄的空间,一张木床靠墙,墙上乌漆抹黑,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靠墙半坐着一个上身赤果的女人。女人披头散发,面容脏污,眼神麻木又仇恨的瞪着床头躺着的被子下的人。
有个旧柜,摆在头方向,但离床头有些距离。在女人伸手无法碰到的距离。
有股屎尿屁的臭味弥漫,墙上有盏灯,度数极低极暗。
地下室没有别的杂物,也没有旁人。
骆波和冷面男无声交换了下眼色,一起掀帘冲上去。
披头散发的女人看到陌生人闯入,惊骇的张大嘴,但没发出声音。
“是吕莎莎吗?”骆波抢先问。
吕莎莎咬下唇,点头。
“我们是来救你的。”
听到这句,吕莎莎再无戒心,眼泪一下就流出来,哇的大哭。
哭声惊动床上睡着的王拐子,他揉下眼睛,嘟咕着还没开口,就被冷面男一掌劈晕。抬眼对着吕莎莎说:“我是吕局派来接你回来的。”
吕莎莎哽咽说:“我就知道我爸爸妈妈不会不管我的。我就知道他们一直在找我,我就知道我一定会平安回去……呜呜呜!”哭的越发伤心了。
骆波顾不上安慰她,脱下身上长袖衬衫扔给她:“快穿上,离开这里。”
“我,我的腿……”吕莎莎哭着接过衬衣,手忙脚乱的穿上,却还是没起身下床。
骆波将一床黑的发臭的薄被掀起,才发现吕莎莎脚上系着一张铁锁。锁的另一头系在床腿上。也能下床走动或者解决内急,但是走不远。
并且,她不但上身没穿衣,下身也没有。
冷面男低声爆句粗话,动手去扯铁锁。骆波就把王拐子脱在床头的裤子扔给吕莎莎盖上,安慰她:“放心,一定会把你带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