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只要夸海口的话一出口,接下来就会应验?
“所以,你对后代这种事,也看得很开?”骆波好奇问。
“是呀。”茅小雨斟酌了下,缓缓开口:“我个人认为,三代亲是有道理的。比如说我,假设结婚有小孩,几十年后又有孙子抱,很正常的人生对吧?”
“对。”
茅小雨笑叹:“那么我正常去世,痛哭伤心的就是我的这些亲人了对吧?”
“当然。”骆波轻锁眉,好像不太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扳手指头,茅小雨轻松笑:“老伴伤心,儿子伤心,孙子伤心。然后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十来年后,重孙出世,曾孙出生,一代又一代的血脉亲人中,有谁还记得我?”
骆波张嘴,微讶。
“真正记得我的无非就是儿子孙子辈。后人,也许清明扫扫墓,但早就形成陌路了。”茅小雨耸下肩:“所以,我真的觉得过世后,火化干净撒向河流是明智而正确的。”
骆波失笑:“你真是,有时理智到冷血啊。”
“三代亲三代亲。四代后,谁真正记得祖先前辈?孤零零的被遗忘在山上或者骨灰盒孤零在老屋,对也许已经投胎的祖先,有什么意义吗?没有,一点意义也没有。”
说完后,看到骆波目光定定的,茅小雨开玩笑:“不信的话,我们找车厢乘客做个问卷调查。到底有谁还记得曾祖父?可还有一丝丝的孺慕之情?”
“我信啊。”骆波伸手摸摸她头,目光温柔:“小脑袋瓜装了不少新奇古怪又惊世骇俗的超脱想法啊。”
茅小雨偏头,不满的瞪他:“别摸头。”
“好,我摸脸。”骆波说到做到,摸她的脸,意外发现手感挺好的。她的脸软软嫩嫩的很光滑。
‘啪’茅小雨拍开他捣蛋的手,下死眼剜他:“占我便宜。”
骆波凑过脸:“那你也摸我脸,占回来好了。”
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
茅小雨摸上他的脸,狠狠拧了下,看到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很得意拍拍手:“占便宜的感觉真好。”
揉着脸,骆波似笑非笑:“你是想毁我容吧?手劲也太大了。”
吹吹手指,茅小雨讥他:“就你那容,毁容等于整容。”
骆波弹她脸颊一下,笑:“这话根本打击不到我。”
“干嘛动手动脚的?”茅小雨不开心偏过头。
“我高兴啊。”骆波嘻皮笑脸:“听了你那有关身后事的料理问题,我特别高兴。”
“你高兴什么?”
骆波双手交叉,眼珠上移,看着车顶:“这个世上豁达看待死亡及身后事的人,很少。尤其是你这个年纪。四眼,你心态很好。茅老九把你教的很好。”
“那是当然。我师父洒脱的心态还是影响我的。”茅小雨很开心。
不但夸自己,师父也夸上了,太难得了。
骆波转过头,眼神复杂望着她。
她很好,除了相貌上过于普通路人外,她什么都好。
茅小雨不解的迎上他的审视的目光,轻声:“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骆波慢慢移开目光。
“啊?我,我想起来了。”茅小雨忽然惊乍,把其他乘客都惊动了,纷纷探头望过来。
骆波镇定:“什么事?”
茅小雨矮矮身,低声:“现在回师父家,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唉!我这是什么记性呀?”茅小雨懊恼的敲敲自己的头。
骆波把她扶正,关切问:“到底什么事?”
“我师父,让我去他房间床头开一个机关,然后有个盒子,里头有黄金蜜蜂,激活它。说可以代他当帮手。”
骆波一怔,半晌无语。
“老板,要不要改道呀?”
“现在改车次,来不及了。”骆波叹气,看一眼车窗外,道:“已经快到湘城了。”
茅小雨表示遗憾:“只能错过师父的礼物了。”
“你真的不知道茅老九床头有机关?”
茅小雨举起左手:“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师父的房间大多是我打扫,可我从来没在床头上乱按乱摸。要不是师父说,我一直蒙在鼓里呢?对了老板,黄金蜜蜂,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