琯柚听了,忙道:“我先服侍姑娘吃,你们去吧。”
棠梨也说:“你一直跟着姑娘忙活,还是你先去吧,我守着姑娘。”余下小鹊、青鸢几个也纷纷表示不饿,让对方先吃。
瑜楚见几个丫头推辞,索性把她们排了排,两个一组,轮流去吃饭。
下来活动一会儿,又逗了一会儿毛毛,瑜楚看着丫头们往柜子里收衣裳。
琯柚一边放一边奇道:“世子的衣裳怎么那么少,柜子都是空的。”
瑜楚回想了以前同姜衡见面的情形,却发现完全想不起来他的穿着,脑海中全是他的脸。清冷的姜衡,微笑的姜衡,深情的姜衡……完了,瑜楚在心中哀嚎,难道每次见面,自己都像花痴一样只盯着姜衡的脸瞧吗?
姜衡进屋时,一眼就瞧见捂着脸的瑜楚,心中一急,大步跨到床边:“楚楚,脸怎么了?快让我瞧瞧。”
拉下瑜楚的手,只见她脸上除了红红的,并没有什么异常。嫣红的脸颊与大红的嫁衣交相辉映,十分诱人。
姜衡心中滑过一丝异样的情愫,再开口时,声音也更加低沉了些,带着点嘶哑:“脸怎么红了,哪里不舒服吗?”
瑜楚本就在想念姜衡,此时见了正主儿,不觉更加羞怯,将手挣了出来,嚅嚅道:“没事,就是有点热。你进来也不说一声,我好把盖头盖上。”
几个丫头见姜衡进来了,都放下手里的活计,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琯柚走到门口,又想起来,回头道:“世子,夫人方才只喝了碗汤,别的都没动。”说完才退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姜衡环视了一圈,见桌上点心只少了一两块,毛毛则趴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舔着什么,显见那两块都进了毛毛的肚子。
于是蹙眉道:“怎么不吃?还晕吗?”
瑜楚一听,想起了那颗陈皮梅子,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晕轿了,还提前准备梅子?”
姜衡的手划过瑜楚的嘴唇,轻笑道:“在大同时曾经被源哥儿拉着给人迎亲,那个新娘子就是晕轿,吐的一塌糊涂,把我们都吓得不行。我就记住了。”
又重复问道:“你还没回我,为什么不吃东西?要是不想吃点心,我这就让人摆饭。”
瑜楚的注意力全在姜衡手上,只觉得嘴唇被姜衡抚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有点舒服,又有点不舒服,心不在焉道:“不想吃,不用摆。”
姜衡的手在瑜楚嘴上稍停留了一下,又轻轻向下滑,经过下巴,又经过脖颈,一边挑着领口的盘扣,一边继续道:“真的不吃?夜还长着呢。”一字一顿,说不出的暧昧。
从姜衡的手离开嘴唇,瑜楚就一直屏着呼吸,直到姜衡开口,才猛地喘了口气,两手一起握住姜衡捏着盘扣的手,喘着气道:“我,我吃点心,就行了。”
姜衡被瑜楚的反应逗笑了,低低的笑声在胸腔中震动着,似乎十分愉悦:“还是别吃点心了,甜腻腻的。”说着,亲自去开了门,吩咐让送饭进来。
瑜楚趁机溜下床,快速将有些散乱的盘扣重新扣好,然后端端正正坐到桌边,甚至还提起了筷子,显见是十分饿了,等着吃饭。
姜衡回头,一看瑜楚已坐到桌边,被她的效率惊了一下,嘴角漾起一抹笑,也挨着瑜楚坐下。
瑜楚又紧张起来,结结巴巴问道:“你在外头,在外头,不是吃过了吗?”
姜衡随意拣了块点心:“光喝酒了,没吃东西。”
“那,那你怎么没有醉?”瑜楚怀疑道。
姜衡挑了挑眉:“你希望我喝醉?”
看到姜衡眯着眼盯着自己,瑜楚下意识地觉得有些危险,忙答道:“不是,刚才你说有好酒,我以为……”
下面的话说不出口了,因为姜衡的手又抚上了瑜楚的脸。
许是常年握着刀剑的缘故,姜衡的指腹上有着薄薄的茧子,滑过瑜楚的皮肤,惹得她一阵战栗。
瑜楚一阵心慌,按下姜衡的手,没话找话道:“你这里没有丫头,谁照顾你的起居?”
姜衡只轻轻一挣,根本没有用力,就滑出了瑜楚的掌控,一边继续向下游走,一边漫不经心答道:“那年一到大同就被姑夫连同源哥儿一起扔到了军营里,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后来就习惯了,回京也就没有再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