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儿给我做的,我为什么不穿?”姜衡挑眉道。
“可是……”瑜楚看着自己那惨不忍睹的针脚,小声道:“要不,让琯柚改改再穿吧,现在的穿上也不舒服。”
“改改就不是你做的了。”姜衡不同意,亲手把衣服摆到了衣柜上层:“明日我就穿这个。”
瑜楚见姜衡郑重地把衣服放好,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第一次觉得做针线并不是一件烦琐又讨厌的事,看着心爱的人穿上自己一针一钱缝好的衣服,就仿佛是把一腔的柔情蜜意穿在了身上,温暖又熨帖。
于是暗自下了决心,要向琯柚好好学学怎么做衣服。
用过了午饭,琯柚也已经带着几个丫头把被姜衡翻的乱七八糟的衣裳收好了。瑜楚本打算撵姜衡去睡觉,她好趁机把从华府带来的小东西们归置归置。瑜楚喜欢自己布置屋里的摆设,所以几个丫头也不敢擅动她的那些宝贝。
不料姜衡听明白了是让自己去睡,便不同意,懒洋洋拿了本书倚在榻上,看着瑜楚忙活。
瑜楚只得由着他,自己该干嘛干嘛。
姜衡早说过侯府的房子比华家大得多,瑜楚如今一看果然如此,自己的那些小东西都有了地方摆。也很开心,忙忙地开箱子,一样一样拿出来端详,看看放在哪里合适。
这一忙就是大半个时辰,姜衡见瑜楚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满屋都是她的身影,便下了榻,亲手逮住她:“来喝杯茶歇歇。”
趁着瑜楚喝茶的工夫,姜衡在屋里溜达了一圈,见大部分摆件都是自己送给瑜楚的,其他也都在华府见过。唯有一对无锡的泥娃娃,看着眼生。
便伸手拿了过来,随口问道:“这是舅舅带过来的?”
瑜楚摇头:“不是,是皎皎送的。我只和她提过一次,没想到她一直记得,还托了柯大人的朋友从无锡带来呢。”脸上是纯然一片的欣喜。
姜衡失笑:“你就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瑜楚吐吐舌头:“小时候爹爹给过我一对儿这种泥娃娃,也是托人千里迢迢带进京的。我玩了好几年呢。后来有了璋哥儿,有次他哭闹,我拿娃娃哄他,他接过去一把扔在地上,就摔碎了。因为这个我还哭了呢。爹爹就哄我,说再让人给我带一对儿来。可是没多久,爹爹就没了。”提起去世的父亲,瑜楚语气低沉了许多。
姜衡见勾的瑜楚伤心,便把娃娃放在桌上,伸手抱住了她:“你还没去过无锡吧,等以后闲了,我带着你,咱们回无锡瞧瞧,去看看岳父长大的地方。”
瑜楚靠在姜衡怀里,嗯了一声。声音闷闷的。
姜衡抚着瑜楚的头发,目光滑过桌上的娃娃,猛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又眯着眼仔细看了看,不动声色地放开瑜楚,状似随意地问道:“你说这娃娃是柯姑娘送的?”
“是呀”,瑜楚答着,伸手就要去拿。这对儿娃娃憨态可掬,她确实很喜欢。
姜衡却按住了瑜楚的手:“让丫头摆起来吧,轻易别动它,若摔了,你又要哭鼻子。”说着,就喊琯柚:“快把它们收好。”
瑜楚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还会哭?”
姜衡故意道:“那可不一定。”说完,见瑜楚的目光一直跟着琯柚手里的娃娃,眸色深了深,忽然转变了话题:“上午在和光堂········”
话只说了一半,瑜楚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再也顾不上什么泥娃娃,盯着姜衡问道:“上午怎么了?”
“上午你把府里的主子都见过了。侯爷自不必说,平日轻易也见不到;姜洐在国子监读书,因为咱们的婚事才告了假回府,一般的也不会遇见;姜佩姗不日就要进宫,给淳安公主做陪读,只要耐烦这两日就行了,若是她烦你太过,你就告诉我,我来处理。”
瑜楚笑道:“今日看来,大姑娘不过就是个被宠过了的小丫头,不像有什么心眼儿的样子,你不用担心我。”
姜衡轻点头,顿了顿,才接着说道:“至于夫人,她掌管着府中中馈,你免不了要和她打交道。不过咱们涵碧山馆的一应开支,并没有走官中,是单独的。这也是府上的规矩,世子成亲后,侯爷要将府中部分产业移转过来,由世子打点,也是为以后接管侯府做准备的意思。所以你不用太把夫人放在心上,只要管好涵碧山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