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飞是猎户,常年打猎自然养成了一些好习惯,比如随身携带止血药之类的。
本来进了梁宫这些好习惯没法保持,后来有了惠妃照顾,她便跟惠妃讲了,之后惠妃就为她准备了这种用止血药浸泡的手帕。
俗话说好习惯要保持,果然现在窦子鱼就用上了。
苏子默身手很好,比窦子鱼强多了。窦子鱼虽然小时候受过良好的教育,奈何年纪小,生生限制了她。
可是,来人明显比苏子默更强。
每一个动作都游刃有余,他只是不着急,还有几分戏弄苏子默的意思。而且对方手里还拿着剑,却并未把剑往苏子默身上招呼。
窦子鱼看着两人打斗,目光闪动。
暂且不说来人是谁,且说苏子默的身手,他肯定不是儒商。
哪个儒商敢赤手空拳与持剑之人打斗?
每个人都有秘密,窦子鱼是,苏子默也是。
苏子默很聪明,他知道来人的身份,知道来人的顾忌,知道对方不敢伤害他,所以他在利用这一点跟对方缠斗。
苏子默很大胆,他知道对方在耍弄他却故意往剑身上撞,反而几次弄得对方乱了手脚撤剑。
窦子鱼身手受限,可眼力没有受限,两人的打斗情况看得真真切切,连细节都没有漏掉。
她不担心自己的性命,而是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晋王太后和孔先生到底为什么非要她来参加这次赏菊宴?
☆、第42章 丁卯
“原来在这里...”门口又传来人声。
熟悉的人声,是孔先生。
孔先生一到,苏子默和来人当即停手,两人非常默契地主动退后一步。
“丁卯,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孔先生好似没看到之前的打斗,状似随意地问来人。
原来这个人叫丁卯。
丁卯没有回答孔先生,而是目不转睛盯着苏子默冷笑了两声。
苏子默皱眉:“丁卯,在下敬佩你的侠义,以为你是信守承诺之人,想来刚才的举动一定有别的因由...”
“什么因由...”丁卯的视线转到窦子鱼身上。
窦子鱼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半躲在苏子默身后。
“哼,长得倒是像,可性子畏畏缩缩,一点没有王家风范和气度,这样的人冒充我王的儿子简直是给我王丢脸,所以说我改主意了,我要杀了他。”
丁卯挽了个剑花,长剑所指再次变成了苏子默身后的窦子鱼。
窦子鱼吓得不敢说话,只是紧紧抓着苏子默的衣袍。
“你可以杀他,”孔先生走了过来,“但不是现在。在下可以承诺将来把他交给你处理,但要先把晋王交代下来的事情完成,不能耽误我王的宏图伟业。”
“晋王的宏图伟业跟我有什么关系?”丁卯反问。
“难道你不想为前梁王报仇了?”孔先生同样反问。
丁卯瞳孔收缩脸色阴沉下来。
他们在说什么?为前梁王报仇?伪帝宁冲不是早已死在晋人的手下?
难道晋人没有杀死宁冲?不可能,留着宁冲又没什么用。
当年伪帝宁冲深受前梁王信任,领兵镇守陪都。
叛乱当日,宁冲带兵一日之内火速杀入梁都并屠尽前梁王室。若是没有里应外合,他不可能做到如此神速和准确。当年这一传言就已出现。
一年多前,李阔率领晋军攻破梁宫,对外而言宁冲死于当日,实际上李阔囚禁了宁冲三日才取他首级,严刑拷打终是拿到了宁冲的口供。
如今,这份口供在孔先生手里。
丁卯想要的就是这份口供。
这个丁卯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到丁卯,他在梁国早年间还是挺出名的。
年轻的时候,丁卯是远近闻名的侠客。他行走在江湖和民间,除暴安良,道义行走,侠义之名扬天下,但同时也为了招来了无数仇家。
某一次,丁卯被仇家追杀到走投无路,恰巧被微服出游的前梁王所救。丁卯当时受了很重的伤,后来也留下了很严重的后遗症。前梁王仰慕他的侠义,把他留在了身边。
后来,丁卯就成了前梁王的侍卫,一直跟随在他身边。
再后来,丁卯旧伤发作,前梁王只好让他归隐休养。再再后来,江湖就没了他的故事,只剩下传说。
丁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此生唯一跟他有长时间交集的人只有一个前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