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王妃不用说麻烦这么客气。”
陆白进了屋,目光直接落在了床上。
汴沉鱼脸色苍白,瘦削的颧骨都突了起来,露出在外的肌肤,没有一点血色,他眉心微微一紧,唐十九淡淡道:“不会死的,你放心好了。”
陆白那紧蹙的眉头,才见微微松了几分,上前对唐十九拱手:“多谢王妃。”
唐十九轻笑:“你主子谢我,你也谢我,他谢我能理解,毕竟这汴沉鱼和他曾也算是有过那么一段,你又是谢我什么?”
“属下……”
唐十九抬手,无意为难陆白,只是道:“好了,不用说了,过来吃早饭吧。”
“属下不饿。”
“这是命令,吃完你就在屋里守着,没有人会找到这里来。”
“多谢王妃。”
又谢,这次大约不是为了汴沉鱼谢唐十九,而是领了唐十九的好意了吧。
早膳过后,唐十九给兰心的伤口重新擦了伤药,包扎好了之后,看了一眼汴沉鱼,心下松了一口气,如果不再反复高烧,这命大约是保住了。
起身,偷闲片刻,走到窗口“纳凉”,让自己困顿疲惫的身子受点凉气好清醒一点,身后,一个身影跟着靠了过来。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陆白,梅丽一直在找你。”
“属下知道。”
“你打算怎么办?”
“……”
唐十九微微一笑,侧头看床上的人:“打算拖着?”
“……”
看来在感情上,他也是一个不够干脆利落的人。
“不要仗着自己好看就欺负人。”唐十九想到了碧桃,“给不了希望的,你就果断的推的远远的,得不到的,就干脆点放手,至于梅丽,那是个好姑娘。”
正文 第一千四百十五章 宣王至
“属下明白。”
唐十九嘴角一勾,轻笑着摇头:“你不明白,你要是明白,碧桃就不会离开了。”
陆白一怔:“属下……”
“其实我有好那么一阵子,都非常的郁闷,我没想到,在碧桃心里,你的地位竟是如此的无法超越和替代,我和她住在外头的时候,她时时说服我回秦王府,可是我就是不同意,她也和我闹脾气,但闹完之后就会体恤我的处境,我以为,她是可以为我,舍弃你的。”
唐十九转过身来,双手撑在窗户上,姿态有些疲累慵懒:“她并不是后来才知道你和梅丽的事情,想必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最后梅丽的出现,你们将要订亲这件事,还是击溃了她所有的心理准备,陆白,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陆白脸上的表情,如此的后悔和愧疚:“王妃请问。”
“在我回到秦王府后,你是不是和那丫头之间,发生过什么?”
陆白一怔。
唐十九眉心紧了紧。
所以,她猜对了:“你是不是给过她什么希望,让她误会了你什么。”
“王妃,其实……”
“王妃,宣王来了。”
陆白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匆匆进来着急忙慌的张富贵给打断了。
唐十九和陆白同时警觉,陆白甚至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唐十九按住了他的手:“别慌,我先去看看。”
出了房间,过了半个小院,就看到站在客厅里的一身绛紫色长袍高大的身影。
那身影也看到了唐十九,不顾张嫂为难的脸色,径自上前入了后院。
后院的水井边上,散落着昨天擦血用过的大量帕子,是张嫂还没来得及洗的。
而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药味,也太过明显。
宣王扫了一眼那堆浸泡在血里的帕子和那扇半开着透出一股股怪味的窗户,开门见山:“汴沉鱼原来在这呢。”
好吧,事已至此,也无可隐瞒,某种意义上来说,宣王现在是自己人。
只是唐十九有一处好奇:“你怎知道房内的人是汴沉鱼?”
“满京城都知道了,岂止本王一人。”
唐十九意外:“这乾王府的私事,怎么会搞的满城皆知。”
“这个本王怎会知晓,反正今天一早上本王起来,街上那个热闹,都说乾王昨天在自己家里对乾王妃施暴,当众羞辱了乾王妃,打死了乾王妃的丫鬟,还把乾王妃的孩子给丢了出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