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白费你的心思,这一桌全鱼宴应该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母亲。”王朗也终于能够放下心头的重担,能够毫无负担的开心笑出声了。
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热络起来,众人开始讨论起来去山东的事,虽然过程一波三折,但最终结果大多数的人还是满意的,吃过这一场全鱼宴过后,大家都开始期待那去山东的路程。
搬家是一个庞大的工程,先要清点好各自库房里面的东西,笨重的没什么作用的东西就没必要拿上了,就放在这边的老宅,留下几家忠心的仆人看守就好。
这几日,各房都在忙活着收拾各自的东西,魏婉娘的东西更是格外的多,她的娘家属于山东豪绅,她当初陪嫁的嫁妆,浩浩荡荡的排出去几里地,让人津津乐道好几年,是名副其实的十里红妆。
王家的家境虽然比不上魏婉娘娘家的豪富,但也不错,就算是最危急的时候,也没用魏婉娘花费自己的嫁妆,替王朗打点之类的。所以魏婉娘的嫁妆一直是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魏婉娘理财还算有道,这么多年以来,钱财不减反增,她的女儿月娘出嫁的时候,她将一半的嫁妆给她做了陪嫁。
就算这样,剩下的数目也是惊人的,可以说现在整个王家最有钱的人就是魏婉娘了,谁都知道魏婉娘手中有钱,可谁也不知道她手中到底有多少数目的钱,这事就连魏婉娘自己也不太清楚。
也是这一次搬家,才有闲心整理一下数目,整理出来的数目就是魏婉娘自己看了都觉得惊讶,忍不住感叹道:“自己居然是这么有钱的吗”
开玩笑似得嘱咐灵雀她们,不要去跟外人乱讲,老话讲得财不露白还是有道理的。
有这么一大笔钱在手,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什么老无所依之类的事,自己的下半辈子完全就可以多姿多姿,花样多多的过嘛!
魏婉娘放开的幻想了一下下,但那开心的心情只维持了几秒钟。在这个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年代,没有诞下子嗣的魏婉娘,晚年恐怕是得依靠这庶子过活,这大批的家产都成了别人的了。
她所幻想的多姿多彩的生活,实施起来的难度也实在是有一点点儿的大。
有那么一瞬间,魏婉娘想到了和离,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古板的魏家是绝对不可能欢迎一个失婚的女儿的,更何况王朗并没有什么过错。
这里不是现代,就算是现代,只是简单的过不下去了,这个理由也是不足够的。
总有些站在道德制高点之上,劝和不劝分的“好人”们。完全不考虑替别人考虑。你在这一潭死水一般的生活里,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不安。
人们总是自己习惯了一件事后,就是这件事的守卫者,变得不愿意看着别人做出改变,最好的结果,就是所有的人都一同沉没在恶臭的淤泥之中,谁也不挣脱不了。
如果能够找到《金*梅》就好了,那几场神奇的梦至今还让魏婉娘念念不忘,她愿意用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去换那本书,因为那本书已经是现在的她,最大的指望了。
人活着的时候需要有一个念头,不停地悬在身前一尺半,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在最难最痛苦的时候,只需要抬头看看,就有了继续活下去,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就为了那一个希望,即使那再虚无飘渺。
而魏婉娘的希望就是那本可能还未现世的《金*梅》,那本书早已经在她的心中变了意味,跟后代的所有人赋予它的那些诸多意味无关,一万个人的心中有一万本“哈姆雷特”。一万个人的心中也有一万本《金*梅》。
因为府中要搬家的缘故,这几日仆人们都忙得脚不沾地,三儿却一直窝在家中,一副势要将床上的被褥裹出浆来的架势。
张六娘看见了心里不喜,再加上那旧书贩子,自从上次二人大吵一架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她这几天嘴上一直就是骂骂咧咧的,什么不干净的话都说出来了。
三儿不吱声的样子,反而更加激怒了这个已经焦躁不安的女子,她将手中的扫帚往地下狠狠一甩,掐着腰就要往屋内走。
正在这时候,有人推开大门走了进来,摇摇晃晃的大门在她用力的动作之下,险些被甩了下来,张六娘听见声音转过来,原本还以为是那个旧书贩子,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微笑,可一砖头看见的是个笑得跟个菊花似得老婆娘,面上的微笑一僵,摆出一副晚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