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夫请坐,易叔叔你也坐。”司马君泽坐下后分别对他俩说道。
“老奴站着就行了,乔姑娘,麻烦你坐这儿才好替我家少爷诊脉。”易明雄站守在自家少爷身后,指着少爷身边隔着一张几桌的座位对乔雨青说。
乔雨青点头,从原先坐的位子移步到司马君泽身旁的座位坐了下来后,对司马君泽说:“麻烦手伸出来。”
司马君泽没将手伸出来,反倒看着她微笑问道:“不知昨日乔大夫替我把过脉之后说要想一想,可有结论了?”
乔雨青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易明雄,然后才摇头答道:“昨日我已与易大叔解释过了,你的病不是一时半刻治得好的,如果这么容易治得好,也不会看了十几年的大夫,却至今都没能康复不是吗?”
“我问的是,我的病乔大夫可否医治?”司马君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不知道。这个问题易大叔昨日也问过我,我给他的答案也是这三个字,他没跟你说吗?”乔雨青面不改色的看着他说。
司马君泽神情微黯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又恢复原先的微笑神情,歉声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耽误乔大夫的时间了,一会儿就让易叔叔派人送乔大夫回家。”
“少爷,乔姑娘只是不能保证,没说不能治。”易明雄急忙出声劝道。
“易叔叔应该知道,过去有多少大夫看了我的病之后,因为不能保证而说了会尽力这样的话,结果呢?不仅是浪费时间也浪费银子。”
“即便如此,少爷也不能够轻言放弃啊!”
“我没说要放弃,如果能找到一个能够医治我的大夫,我一定会治。”
“司马少爷这种说法很伤人啊,似乎有点瞧不起大夫。”乔雨青插口道。
“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乔大夫,而是针对每个没信心能够治愈我的大夫。”马君泽对她说。
“你这个说法不对,信心人人都有,我也有啊,只是我的信心从不用在嘴巴上,而是用在行动上,况且我刚才也已经说过了,你的病不是一时半刻能治好的,在治疗的过程中会发生什么状况谁也无法预测,我若现在说保证能够治好。未来却因种种原因而没能治好的话,那岂不是自打嘴巴?我从不做这种自打嘴巴的事。”说着,乔雨青抬高下巴,露出了骄傲的神情。
司马君泽呆了一呆,不由自主地被眼前这个小姑娘大夫给逗笑了出来。那笑和之前客气礼貌性的微笑不同,是有温度的。
“乔大夫的意思是你从不空口白话,而是会拿事实结果说话?”他感兴趣的问。
“嗯哼。”乔雨青再次骄傲的扬着下巴点点头。
司马君泽眼底的笑意又更多了一些。“那请问乔大夫过去曾用几个事实结果说过话?”
乔雨青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因为那全都是上辈子的事啊,这辈子就——“一个。”她弱弱地说,旋即又高声解释道:“那是因为我还年轻,治过的病人不多,而且曾开口向我要保证的也就只有一个而已。”
“嗯,看得出来,乔大夫是个有自信又有志气的大夫。”司马君泽一本正经的点头道。
“你这是在嘲笑我吗?”乔雨青忍不住瞪眼道。
“没有,只是觉得这样很好,能对未来设定目标和期许。”司马君泽微笑道,这回的笑容却有些牵强与落寞。
乔雨青见了不由自主的心疼了一下。
“请把手伸出来。”她柔声道。“昨日因为连续赶了几天路刚到,我身子疲乏,有些力不从心,脉把得也许没那么准确,今天我再好好地仔细把一把。”
司马君泽这回没有拒绝的把手伸了出来,放在丫鬟事先准备好的脉枕上。
乔雨青伸手搭在他手腕上,表情严肃的凝神感受着指尖下的脉动。
偏厅内静悄悄的,无任何声响,一片静默。
过了好一会儿,乔雨青开口道:“另外一只手。”
司马君泽略微侧了侧身,将左手缩了回来,将右手伸出去放在脉枕上。
这样的坐姿让他完全面向她,而且距离近得可以看清楚她低垂眼眸上的每根睫毛。
她的睫毛又弯又翘又长,非常地漂亮配上那对弯弯的眉毛,还有刚刚瞪向他时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感觉就像是她给人的感觉,看似柔美娇弱,实则自信又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