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司马君泽咬牙迸声道。
治疗过程是难熬的,对两人都是。
司马君泽是疼痛得难受,乔雨青是疼得难受。
可是这事真没第二条路可走,就像复健一样,痛也得做,否则永远也无法康复。
不过正如乔雨青所说的,随着治疗的次数与时间愈长,病况有所改善后,司马君泽所感觉到的疼痛感也趋缓了,不再有痛不欲生的感觉,如今他甚至能边治疗边聊天。
“我听说昨晚有人来找乔姑娘?”他说。
“嗯,是个病人,我爷爷让他来这里找我帮他治病的。”乔雨青点头答道,她托爷爷帮她找的人和药终于到了。
“乔老大夫竟会将自己医治不好的病人送到你这来,而且还毫不避讳。看样子乔姑娘真的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司马君泽有些感叹。
不管是从师徒的身份,或是从祖孙身份来说,他都羡慕乔雨青有这么一个家人、一个爷爷,即便他们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家人。
“我是不是青出于蓝,你不是最清楚吗?”乔雨青毫不谦虚。
司马君泽呆了一下,扯了嘴角,点头道:“也是。”
她的医术比乔老大夫,甚至比他所遇见过的大多数大夫都高明,这点,他的确比任何人都清楚,就是不清楚以她的师承和年纪,她这一身医术到底是怎么习来的。
“那个病人的病很难治?”他问她。
“难治。”乔雨青点头道。
“比我的病又如何?”
“不相上下。所以那病人我决定收下了,还得向你借个地方和一些药材来替他治病,你应该不会介意吧?”乔雨青询问的看着他。
“如果我说我介意呢?”司马君泽挑了下眉头,竟难得的与她开起了玩笑。
乔雨青敢先斩后奏就是因为知道他不可能会介意这种事,所以虽听他亲口说介意,却毫无压力。
“如果司马少爷介意的话,那就没办法了,我只能带着我的病人住到镇上去了,只是这么一来就要麻烦司马少爷每天派人到镇上,送我来山庄替你治病了。”
她淡定的耸肩道,然后又傲娇的补充,“对了,麻烦准备好一点的马车,太颠簸的我可不坐。”
司马君泽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压根儿就没有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他苦笑的摇了摇头,承认道,“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乔姑娘想怎么做都行,在这山庄里,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包括替人治病。”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说声谢谢了。你放心,我会让那个人报答你的救命之恩的。”乔雨青微笑道。
“为他治病救命的是乔姑娘你,不是我。”
“没有山庄里搜罗的那些珍稀药草,那个人的病我即使能治也治不好,所以我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并不为过。”乔雨青缓慢的摇头道。
司马君泽突然一愣,瞬间恍然大悟的说:“敢情你刚刚说要病人住到镇上去是唬我的?”
“对啊,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好骗。”乔雨青似笑非笑。
司马君泽一整个无言以对。
“时间差不多你该起来了,我到外头等你,有件事要和你讨论。”乔雨青对他说。
“好。”司马君泽点头,在她离开后让小厮大树服侍他出浴着衣。
大树是附近一个村落里的村民,因为家里娘亲病重没钱买药医治,在求助无门又无计可施之下,听说这山庄里住着富贵人家,一阵脑热与冲动就跑到这里来说要卖身借钱。
这事刚巧被乔雨青给撞见了,身为大夫的她觉得他在药浴后浑身虚脱无力,需要个有点力气的下人服侍较为方便,便做主将这人给留了下来带到他面前,之后她还亲自替大树他娘治了病,让大树这少年对她感激涕零的。
这事表面如此,实际上是什么情况,两人皆心知肚明。
在未查出对他下毒者是谁之前,山庄里的每个下人都有嫌疑,每个都不可信任,但他身边却不能没有人服侍,所以她才替他找来一个背景单纯的小厮,让他至少可以不必时时刻刻提心吊胆。
想到这,司马君泽突然发现这位乔姑娘真的帮了他不少忙,也为他做了不少事,而这些都不是一个大夫需要为病患做的事。
所以,乔姑娘为何会对他如此尽心尽力呢?难道真的只因为热心吗?又或者是同情他的遭遇与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