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唐慕凡这里,明显就是老婆最重要,朋友是用来壮烈牺牲的。
哎,没良心的夫妻两,真是配。
“我老婆说,要辞职。”
听到辞职两个字,陆深就变了脸了。
靠,这女人怎么这么难伺候。这也辞职,那也辞职,小爷都已经把她快当神一样供着了。
“小爷不伺候了。”
话落,几分慵懒的靠着软皮沙发,有人打来电话,也不接,眯着眸子看着唐慕凡那厮,冷嗤笑道:“又不是我老婆。”
……
迟涵给打了三次电话,一次是给付西西,两次都是给陆深。
第一次,是真的想不到其他人,可当听到付西西声音时,才觉得自己糊涂了。
小西子哪有钱啊,就算有也是她老公的,她也不好做人,再说了唐慕凡再不错也充其量是个收入高的医生,但面对一时间拿出二十万,根本不可能。
所以,她只有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可她犹豫过,陆深,那个男人,这二十万,对他就是一笔小钱。
可想到彼此之前,她说过不会再找他,也不会再自轻自己。
但她真的,没有办法了。
两次,他都没接。
是因为上次她的话,让他不悦,厌恶了她。
还是因为,她又打扰了那男人床上的好事?
“小涵,借到钱了吗?!”
“没有……”
“你倒是快啊!今晚我们一定要筹到这些钱,不然你哥哥就……”
妇人哭着,脸色越发憔悴了。
迟涵看着整个店铺已经被砸的什么都不剩了,那些混混,进来就砸,伤了人就走。
“他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人看着那乱成一团的店铺还有那打不通的电话,心一横,把话给说来了出来。
自然也想到了,说这句话的后果是什么。
“你……他是你哥!”
一巴掌,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母亲哭哑的嗓子,还有在她脸上留下的疼痛。
迟涵冷笑一声,站起身子,只是笑,不说话。
这么多年了,她以为自己能一直这么装下去,可一次又一次。
“我今年23,只见过那个男人五次,第一次,他打了我说我是个累赘;第二次他抢了我的学费,说我不配上学;第三次……”
她说着那少有的几次却永远无法忘记的记忆,却是那哭着的妇人丝毫听不进去。
“最后一次,他带着我地下酒吧,让我陪一个男人睡一晚。他说,这是我欠的,我要还,哪怕把自己卖了,也要把卖肉换来的钱给他!”
迟涵没有忘,那一晚,她不过才十八岁,就被带去那种地方,见识那些肮脏的东西。
进了大学,认识了付西西后,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只是,这么的经历,她早就回不到那种单纯的女孩时代了。
“可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不是他的妹妹,凭什么让我做这些!”
那妇人就是迟涵的母亲,听到女儿几乎是嘶吼出来的这句话,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迟涵你……”
“我从小就知道了,我不是你的女儿,只是你因为失去了亲生女儿伤心之余收养的孩子。”
迟涵苦涩笑出了声音,她小时候发过高烧,很多记忆都模糊了,若非那晚,不是偷偷听到母亲和那个混蛋哥哥的对话,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只是收养的孩子绂。
可正因为这样,她才觉得,那个男人说的是对的。
她该报恩的,她欠这个家的逼。
所以,上学的钱,是她自己偷偷打童工转来的,母亲给的她一分一厘都没占有全给了那个男人。
所以,当十八岁那晚,那个男人说,要用她去换钱,她咬着牙进了陌生男人的包厢。
所以,到现在她都想着赚钱,有了钱,就能偿还了。偿还,这份恩情,太过沉重的恩情。
可现在,她真的觉得好累。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当初还继续当一个自生自灭的孤儿,那至少,不用欠别人,不用拿一生去偿还。
跑出了店铺,已经是深夜了,女人兀自一人走在大街上。
已经快要入冬了,夜里很冷,她却感觉不到。
那个男人,她名义上的哥哥久杨,她恨他,却又恨得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