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门边,朝树里看,这树干里竟像是个黑压压的深渊,什么都看不见。
“进去?我倒想看看这里面是个什么东西。”仇炼看向周围的人询问了一圈意见,见有人点头,他便带头跳入了那黑色的深渊。
温青同桃九同时追着仇炼而去,于蓝也跟着跳了进去,八月随后稳稳的在黑雾之中接住了她,阎秋白紧随其后,子深在最后。
众人刚落地,借着八月身上的灵宠之光,他们尚能分辨出彼此的方位,但他们四周,却依然黑漆漆一片。
“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远远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子念诗的声音。
于蓝闻此诗句,心中一惊。
诗句歇时,四周黑雾忽然躁动起来,开始不断袭击人。
于蓝出手应对之时,竟被黑雾给吸了去,八月追去时阎秋白愣了半瞬也抓了八月的尾巴,连带着也被一同吸走。
众人见状,喊了声殿下,便于黑暗中缩小了圈子尽量背对背靠在一起,几人中,只有子深离得稍远一些。
2
阎秋白拽着八月的尾巴,被拉入一个未知之地。他醒来的第一时间,便是去寻于蓝,但于蓝好似已经同他们分开了,并不见其踪影。
八月嘴里发着呜呜的声响,好似在担心这于蓝的安危。
“于蓝,于蓝。”阎秋白跟着八月来到一个水池边,四周极静,他试着唤了唤于蓝的名字。
“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
黑柳树下,一个小女孩边扔着手中的石块,在水上打着水漂,边念着这首诗。
八月见到小女孩,立刻跑上前去,亲热的蹭着她。
阎秋白随着快步上前,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小女孩,她眉宇间,同于蓝倒是有几分相像。
“阿狸,你跑去哪里了?”那小女孩一把拥住八月,将头埋入他的毛发里,又道,“你可不要乱跑,跑不见了,便再没有人陪着我了。”
八月一偏头,轻轻蹭她,像是在安抚和回应着她。
此时忽然刮起了一阵风,那黑柳树的枝叶在风里摇晃发出沙沙的声响,但令阎秋白奇怪的是,他能看到,能听到,但他却感觉不到有风刮过。
“你是谁?”正奇怪间,那个小女孩已从八月身上起来,警惕的将他望着。
“小姑娘你是谁,你叫什么?”
“我,师傅叫我丫头。”
“丫头,你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是黑域。”
“黑域!”阎秋白大惊,黑域里头长这个样子,他转头望向四周,但除了这个水池以外,其他景象却都十分模糊。
“你是谁?你也是与我一样不同寻常的存在吗?”
“为什么这样说自己?”阎秋白哄着问道。
“因为这里只有各种植物药材和黑土,只有我能够来去自如,其他人都像师傅一样,被吸入黑土里了。”
被黑土吸进去了!阎秋白闻言看了看脚下,动了两下,这才放心下来。
3
“你能陪我玩吗?没人陪我玩,我每天只能跟花花草草讲话,你来陪我玩好不好?”小女孩朝阎秋白伸出手来。
阎秋白抬手,正要去拉小女孩的手,突然蹿出一个身影,一把打掉他的手。
“不要去触碰她。”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借着八月的灵光,他这才看清打掉他手的不是别人,就是于蓝。
“那八月......”
“你刚看到的那也不是真的八月,那些只是记忆。”
阎秋白在微光里,看见于蓝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个小女孩,跟你长得好像。”阎秋白说道。
“那就是我。”于蓝实话实说。
她口中哼的那诗是师傅教她的,在黑域里,只有她能随意移动,这样的她反倒像是这黑域里的异类。自己的与众不同,并不能使她开心起来,她常常觉得很孤独,师傅常常入遁不理她,她便只能自己找乐子,生了嘴想说话,也只能对着毫无回应的花花草草讲,生了腿脚想蹦蹦跳跳,只能拉着这黑柳枝条,不断转着圈圈。
“你,是在黑域里长大的?”阎秋白一声感叹,又在心里道,这怎么可能,不是说这黑域是仙人吞吗?但凡进入的仙人,都没可能活得下来。